喉头翻涌着酸水,额角青筋暴起,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的衣衫。
柳若兰平时连一袋米都扛不动,走路都会喘。
怎么可能单手把自己整个人提起来?
柳若兰平时连一袋米都扛不动,怎么突然力气大得像头牛?
许华脑中闪过她昨日还在抱怨提水桶太沉的画面,再看看现在这诡异的情景。
他心中警铃大作。
这女人,根本就不是他认识的那个柔弱女生。
下一秒,他整个人被甩出山洞,双脚一沾地,刚想开骂。
身体如断线风筝般被甩了出去,撞在洞口的岩石上发出“砰”的一声闷响。
他踉跄着站稳,脚底打滑,膝盖一软几乎跪倒。
疼痛从腰背炸开,怒火也随之腾起。
他抹了把嘴角的血沫,张嘴就要怒吼。
眼前却突然冒出四个陌生人。
他们穿着统一的深色作战服,肩头纹着诡异的暗色徽记。
许华心一紧,手马上往腰后摸。
刀还在!
心脏“咚咚”狂跳,肾上腺素飙升,他下意识摸向后腰。
那是他从不离身的战术短刀。
可还没摸到,大野就动作了。
话音未落,那名站在最前方的男人猛然踏步向前。
刺耳的金属出鞘声划破寂静。
大野的手法干脆利落,没有半点犹豫。
那动作快得几乎看不清轨迹,只有一道银光闪过。
许华没来得及叫出声,只闷哼一下,双手死死压住伤口。
剧痛如电流般炸开,他本能地弓起身子,双手交叉死死按在腹部。
温热的液体瞬间从指缝中涌出,染红了他的手掌和衣襟。
他咬紧牙关,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呻吟。
血,还是从指缝里不停地冒出来。
疼痛已经模糊了神经,但他的大脑仍在飞速运转。
他死死盯着对面那四人,尤其是那个持刀的男人大野。
不对劲,太不对劲了。
这口音,不对劲。
不是本地人。
许华虽然不懂日语,但从小在边境长大,听过不少外来的商贩说话。
那种音调,绝不是本地口音,也不是北方话或孟方腔。
不止,他可能……
一个可怕的念头浮上心头。
他突然想起小时候,外曾祖母悄悄塞给他的一页泛黄报纸。
许华猛地抬头,死死盯住大野的脸。
宽脸、高颧骨、鹰钩鼻。
每一处特征都清晰得刺眼。
那不是汉人的脸型,而是他曾在某处见过的典型面容。
“你们这些狗娘养的倭寇!”
许华破口大骂,嗓子都撕了。
他双眼通红,脖子上青筋暴起。
那一瞬,他脑中翻出那个总在黄昏时分。
记忆如潮水般涌来。
那个佝偻的身影,坐在老旧的藤椅上,望着夕阳发呆。
她总是在这个时候出现,一坐就是几个小时,不说话。
他的外曾祖母。
她从不穿短袖,哪怕三伏天也裹得严严实实。
即便是四十度高温的夏日,她也坚持穿长袖长裤。
村里的孩子笑话她,说她怕晒。
可她只是低头不语,眼神空洞。
她从不照镜子,家里那面镜子,一辈子都盖着黑布。
那面铜镜挂在堂屋的墙上,常年蒙着一块褪色的黑布。
有次许华好奇去掀,被她猛地抓住手腕。
她颤抖着说:“别看……别看那里面的东西……”
月光洒在她苍老的脸上。
她仰头望着天。
小时候,许华不懂。
他不明白为什么村里人看她时眼神闪躲。
为什么大人不许他多问她的过去。
“你不是!你是我奶奶!”
他跪在她脚边,泪水打湿了她的裤脚,小手死死抓住她的衣角。
那时他还小,只知道疼爱他的老人,怎么能是怪物?
老人只轻轻摸他头。
“阿胜,你不懂。”
没人知道她年轻时经历了什么。
但许华见过一次。
某天她洗完澡,刚从屋后井边回来,湿漉漉的头发贴在颈侧。
面纱没系紧,松松地滑了下来。
风一吹,那层薄纱便垂在耳后,半张脸就这么猝不及防地露了出来。
皮肉焦黑,层层叠叠地翻卷着,像是被烈火舔舐过无数遍。
五官扭曲得不成样子,鼻子塌陷,一只眼眶空洞无神。
整张脸像被大火烧烂的玉米棒子。
焦黑干枯,边缘蜷曲发脆。
她却笑了。
“我啊,就是根烧糊了的棒子。”
可那笑,比哭还让人心碎。
媒婆踏破她家门槛,十里八乡的人都说,乔家女儿是天仙下凡。
她嫁过人,丈夫是村头木匠,老实本分,会给她编花簪。
可从那天之后,她再没穿过露脖子的衣服。
再没笑过。
哪怕别人逗她孙子,她也只是看着,嘴角轻轻一扯。
那点笑意还没冒出来,就熄灭了。
没人怪她,都说她命苦。
“遭了那么大罪,能活着就不错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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