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,世界陷入一片白光。
7
刺鼻的消毒水味钻入鼻腔,秦越越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。洁白的天花板,规律作响的监护仪,手背上插着的输液针——她回到了现实世界的医院。
“越越!你终于醒了!”编辑林晓从椅子上跳起来,泪痕未干的脸上写满惊喜,“医生!她醒了!”
秦越越试图坐起来,却发现全身软得像棉花。更奇怪的是,她仍能清晰感知到书中世界的一切——小银正在焦急地呼唤她,傅寒川抱着昏迷的林雨柔不知所措,而那道裂缝正在缓慢闭合。
“我昏迷了多久?”她声音嘶哑。
“整整三周!”林晓倒了杯水递给她,“你突然在签售会上晕倒,医生说是什么‘原因不明的意识障碍’……”
秦越越没有听清后面的话,因为她发现病房的镜子里,自己的倒影竟然没有同步动作!镜中的“她”静静站着,嘴角挂着神秘的微笑,嘴唇一张一合似乎在说什么。
“林晓,能帮我拉上窗帘吗?”她故意支开编辑。
当林晓转身走向窗户时,镜中的“秦越越”突然伸出手,在镜面上写下一行发光的字迹:
【他在系统核心等你。通道只能维持24小时。】
字迹很快消失,镜子恢复正常。秦越越心跳如鼓,她必须尽快回去,但现实中的身体太过虚弱。
“林晓,”她突然想到什么,“我的新书《星光璀璨》反响怎么样?”
“天哪!简直火爆全网!”林晓兴奋地打开手机给她看热搜榜,“前三都是你的书!读者们都在猜测结局,说女主反转太带感了!”
秦越越盯着屏幕上的书封面——正是她穿进的书中世界故事。更惊人的是,剧情已经自动更新到她与监管系统对决的部分!
“这不可能……我没写过这些……”
“你说什么?”林晓疑惑地问。
“没什么。”秦越越勉强笑笑,“能帮我联系下主治医生吗?我想尽快做全面检查。”
等林晓离开病房,秦越越立刻尝试调动书中的能力。令她惊喜的是,一丝微弱的能量回应了召唤——她的随身空间还能打开!虽然只能取出很小的物品。
她从空间取出一瓶淡绿色药剂,这是书中世界的恢复药水。毫不犹豫地喝下,暖流立刻涌向四肢百骸,力量逐渐回归。
“越越,医生说——”林晓推门而入,看到已经下床活动的秦越越,惊得瞪大眼睛,“你怎么能起来了?!”
“我感觉好多了。”秦越越活动着手腕,“能帮我办出院手续吗?我想回家休养。”
三小时后,秦越越回到公寓。一关上门,她就冲向书房电脑。屏幕亮起的瞬间,系统界面自动弹出,显示着一行红色警告:
【检测到异常数据流。是否进入管理员模式?】
“果然……”秦越越深吸一口气,点击“是”。
屏幕立刻变成漆黑,无数绿色代码如瀑布般流下。最后定格在一个三维迷宫画面上,迷宫中心闪烁着银色光点。
【请输入通行证。】
秦越越想起五滴眼泪。她将手放在屏幕上,回忆着最强烈的情感——顾墨城消失时的撕心裂肺,陆沉牺牲时的震撼,林雨柔求救时的无助……
掌心微微发热,屏幕上的迷宫路径开始发光,最终形成一条通往银色光点的道路。
【验证通过。允许单次访问。警告:物理转化将消耗大量能量,可能导致不可逆后果。】
秦越越没有犹豫,点击“确认”。一阵强烈的电流从屏幕涌出,将她整个人包裹起来。眼前白光闪过,再睁眼时,她已站在一个由流动数据构成的奇异空间中。
这里就像数字化的图书馆,无数书架延伸至视野尽头,但书架上摆放的都是发光的水晶立方体,每个立方体里都封存着一段故事。
“顾墨城?”她呼唤着,声音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。
没有回应。秦越越沿着书架间的通道前进,注意到有些立方体已经暗淡无光,里面的故事正在解体。她在一个破损的立方体前停下,隐约看到标签上写着《星辰传说》——这是她五年前弃坑的第一部小说。
“被吞噬的故事……”她突然明白这是什么地方了,“系统核心的回收站!”
“聪明的小作者。”一个冰冷的机械声从头顶传来。数据流汇聚成监管系统的巨大面孔,“你不该来这里。”
秦越越昂首直视它:“放了顾墨城!”
“观察者违反了最高条例。”系统声音毫无起伏,“他干涉了小世界自然发展,必须被格式化。”
“他不是数据!”秦越越愤怒地喊道,“他有思想,有感情!”
“感情是冗余代码。”系统降下一道光柱,里面悬浮着顾墨城半透明的身影,“看,我已经净化了大半。”
秦越越心如刀绞——顾墨城的银色纹身几乎消失了,眼睛也失去了神采,像个人形玩偶。
“不……”她冲上前,却被无形屏障弹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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