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生不如死。”
这是在放狠话了。
虽然知道江攸的这些话大多数是气话，但是看着江攸那张毫无血色的脸，东方珏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，自己刚才把人吓的不轻。
东方珏默了默，他原先是想杀了江攸不错，只是在后面看到江攸身上的古怪之处，他又改变了主意。
只是现在突然有些后怕，他万一真的把江攸杀死了怎么办？
他凑到江攸身边，没怎么跟人相处过的东方珏不知道如何才能讨江攸的原谅，好在江攸是个动手派。
察觉到东方珏靠了过来，江攸不管不顾的扇了两巴掌过去。
实打实的两巴掌。
东方珏挨了第一个巴掌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，第二个巴掌就过来了。
他的脸微微偏向一边，显然是还没有反应过来。
江攸却是已经破罐子破摔了。
“有本事你就真的杀了我啊，等我死后我师尊找过来，你只会死的更惨。”
“你若是杀不了我，我以后肯定不会放过你。”
东方珏听到这一番话其实没什么别的反应，他古怪的舔了舔嘴角，打的还挺疼。
“消气了吗？”
听到东方珏突然问出这样一句话，江攸一愣，随后皱眉：“你发什么神经？”
东方珏：“如果还没消气的话，可以再—”—
不等他的话说完，江攸又是啪啪两巴掌扇了过去。
清脆的巴掌声几乎可以在房间里发出回音。
东方珏：“......”还真扇啊。
......
好不容易让江攸能够听进去自己的话了，他便把东方启的状态说了一遍。
“我把那东西喂给他了，我看他状态好了许多，以为他被我治好了，只是刚才我检查他的身体才发现他的身体原先的那些暗伤又出现了，还出了一些别的状况，更严重了。”
江攸知道他说的是什么，她思索片刻:“你之前的行为都是为了给他治病？”
东方珏应了一声。
“只是我不知道，为什么他的病没有被治好，反而更严重了。”
江攸：“你要杀了我给他做药材？”
“没有！”
“那你为什么要杀我？“
“......”
江攸猜测：“想让我给你弟弟陪葬？”
“要跟整个境渊同归于尽？”
几乎是心思被猜中的东方珏默默的把头偏开了，“你有没有办法救他？”
似乎是知道自己的请求有些太过于僵硬，他又道：“我可以想办法送你离开。”
江攸动了动耳朵，问道：“想办法还是说有办法？”
没想到江攸会这么问的东方珏沉默片刻，答道：“我知道一点离开的办法。”
江攸：“为什么觉得我能救他？”
东方珏将方才江攸身上的事说了一遍。
“或许你会有办法救他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
江攸蹙眉，她的眉间有些古怪，“你说的那些我也不清楚是为什么，还有，你不会就是因为这些就觉得我能救他吧？”
东方珏叹了口气，只好全盘托出。
“我可以察觉到，你不该来境渊，只是不知道是什么缘故让你阴差阳错来了境渊”，说道这里，他见江攸歪了歪头，即使是眼睛看不到，也下意识的将眼睛放在了他的身上。
他补充道：“小启的伤口全是境渊所致，我们无法突破境渊的规则，但你不一样。”
说到这里，江攸大概也猜到东方珏的意思，“你想让我试试能不能救他？”
东方珏低低地应了一声。
见江攸不说话，他心底其实有些心慌，于是绞尽脑汁回忆着曾经在九十四渊所学到的人情世故。
“你先前一直说你师尊师兄会来，但境渊此地实在是危险，他们为了你想必也不会在乎这点危险吧。”
“那是自然。”
东方珏又道：“小启对于我来说亦是如此，若是能救小启，无论做什么，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都愿意。”
江攸沉默片刻，随后不紧不慢回道：“我不知道该怎么做，但是我有灵丹，或许会对东方启有用。”
说完，她慢慢拿出一瓶丹药，在东方珏紧张的注视下拧开盖子，一阵浓郁的灵力瞬间袭来。
她倒了倒，手心还剩下最后一颗。
随后又放了回去，把瓶子一起给东方珏。
“嗯，还剩最后一颗，应该对他有用吧。”
单单是从方才的灵气程度方面，东方珏都能感受到这颗丹药的强劲之处，只是没想到江攸会这么随便就给了他。
他一时心头复杂，嘴巴张张合合又闭上，最后沙哑的留下一句。
“我去小启那里一趟。”
等到人走后，江攸才放松了下来，她从兜里拿出大大小小的丹药瓶，皆是跟刚才东方珏拿走的一模一样，只不过里面丹药的数量要多许多。
这些都是平日里顾箐深给她的，被她日积月累攒下来的。
只是早在刚到境渊的时候她就试过了，丹药对她没用，就连师姐的符咒也没有用，她原以为是境渊不让用这些，可是不久前她才见花望昭给东方珏用过灵药。
或许，只是针对她自己？
总感觉这其中并不简单，她摸了摸丹药瓶子随后又收了回去。
心底深处慢慢涌上一股无力感，好累啊。
又凭着感觉摸了摸自己捏的师门小泥人，少了一个燕惊鹤，寻思着改天再去院子里扒拉点土来捏一个。
安静的房间响起一声叹气声。
好想师尊他们啊。
—
“谢谢你。”
江攸心道果然只有自己不能用，她脸色不改的点点头，不经意间说道：“最后一颗丹药了，救了东方启也算是发挥最大的作用了。”
东方珏一顿，看着江攸雾茫茫的眼眸，思绪顿时变得十分复杂。
等了一会还没等到东方珏主动开口说事情，江攸心中啧了一声，随后状似十分不经意的随口说道：
“我还挺喜欢东方启的，能救他我也很开心，师兄知道他给我的丹药被我用来救了东方启肯定也会认可我吧。”
“只是不知道我还有没有机会让师兄知道了。”
东方珏完全没有听出江攸话里的不对劲，他听完后只感觉自己也有些难受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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