左右迅速上前,伴随着清脆的吧嗒一声响,一副冰冷沉重的镣铐便锁在了赵霄的手上。
赵霄终于反应过来,先是瞪大了眼睛,看了看镣铐,而后目中带血的瞪向了她的儿子,目眦尽裂,使足了全身的力气,狂喊了一句,“你这个畜生啊!”嗓子都几乎喊劈。
她恼透了,恨透了,咆哮过后,恨的直摇头,气极反笑,不由得往后趔趄了一步,对在场的所有女子说道:“看到了吧,都看到了吧,千万别生儿子!生了儿子,只会跟他爹一心,从不管娘的死活!白养了,这八九年都白养了,哈哈哈,我当真是可笑呐!”
李值云把手一挥:“带走!”
赵霄便在呼天抢地之中,被冰台卫架出了门外,再牢牢的捆在了马背上。
她的喊声引来了四邻,个顶个的淋着白雪,观看着现场盛况。
赵霄做着最后顽抗,“去喊我爹!街坊们,去喊我爹!”
沈悦听到她的叫喊声,不禁一嗤,你爹只是个里正,不是刑部尚书,只怕保不了你。
李值云安抚着缩到角落的小男孩,柔声道:“现在,你要随姨姨,进京一趟了。”
小男孩点着头,可人早就吓坏了,木呆呆的,双眼无神。
刘晃迈步过来,把小男孩抱了起来,“那么司台,现在就动身吧,眼看风雪越来越大,再耽搁下去,今儿就回不去了。”
李值云振臂一挥,“走!”
在这个时候,沈悦请示道:“李司台,刘指挥,留些人马于我。今日,我就先不回了,这拂晓镇上,尚有一桩案子要处理。”随后,他特意补道,“与赵霄他爹,赵朴有关。”
李值云点头:“成,你见机行事,注意安全,我们就先回了。一应事项,回京再论。”
一行人这便押着赵霄,带上小男孩,一路趟风冒雪的回了京城。
茶花街禾心堂医馆,苏娴本正好好做着生意呢,突见小豌豆带着她师父等人,风风火火的冲进医馆,还指着后院喊道:“柴房,切糕就在柴房!”
惊心之余,却见小豌豆朝姑姑眨着眼睛,用唇语示意,“无事,放心。”
苏娴这便稳住心神,继续忙她手上的活计,只不时的用余光,瞥向后院。
后院之中,用大刀割开切糕,果见小男孩所说的半个手掌。
那手掌乌黑溃烂,还带着三根手指头,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腐肉味道。
小男孩再见手掌,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,“是我爹的手,是我爹的手!是我当初亲自藏到切糕里的!”
刘晃用宽厚的大手揉着他的脑瓜,抹着他一脸的涕泪,以安抚的口气询问道:“那么当初,他们是怎样杀死你爹的?又是在何处分尸的?”
小男孩指着后院井边,抽抽噎噎地说道:
“就在这儿,就在这儿。那时候都很晚了,我听见了剁饺子馅的声音。就以为有宵夜吃了,所以从床上爬了起来。”
“刚走到门口,就看见我爹浑身赤裸的躺在井边,到处是血。他俩拿着菜刀,还有切糕用的糖刀,在我爹身上砍呀,剁呀。我当时就知道,我爹没了,他们把我爹杀了。”
“然后,然后……我就躲着,也不敢哭。”
“只等到他们把我爹完全剁碎了,休息的功夫,才悄悄的,偷过来半个手掌,寻个机会,放到了切糕配料机中,最后被压到了切糕里头。”
“我知道,这样不会坏,我爹的部分尸体,也能保留下来了。”
说到这里,所有人向小男孩投来了赞许的目光。
刘晃更是把当做一个成年男儿来夸奖,“好样的,男子汉为父申冤,天经地义!多亏了你留了这一手,要不然,那可能一点证据都没有了!”
李值云轻声问他:“还记得事发的时间吗?”
小男孩脱口而出:“记得,我记得清清楚楚,就是今年元月十四,上元节的前一天晚上。所以我当时还好奇呢,不是应该滚元宵吗,怎么包饺子了。”
李值云点头,既然事发在元月,那个时候这铺子还未到苏娴手中,看来此案与她毫无关系。
随后,又接着问道:“那你可知道,他们后续是怎么处置你父亲尸体的?”
小男孩凝了凝眸子,道:“分批处理的,那个楼水昌在接下来的两天里,来来回回好几趟,每次都带出去一兜子。具体是丢了,还是烧了,我真的不知道。我娘当时还骗我呢,说跟我爹吵了架,他生气出走了,不要我们娘俩了,多亏的楼叔跑进跑出,给我们搬运切糕的材料。”
刘晃接过话来:“打铁街,是打铁街!咱们当初追捕楼水昌的时候,还跑了一趟呐!保证是把碎尸运到打铁街,投到炉子里焚了!”
李值云点头微笑:“确实如此!咱们当时还围着他在打铁街卖切糕之事,查了几日。奈何他随后落网,这个细节也被遮盖过去了。时下这么一串,他这反常行为,终于寻得答案了。”
刘晃大笑:“他不是上头有人保着,声称害死丁言属于无心之失,应当释放么。这回,莫说释放了,可就钉死在大牢之中吧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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