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膝盖处。”言卿道，“死者的一侧膝盖紧贴着地面。”
膝盖处的棉絮？
时霆盯着它，脑子里在飞快的运转搜索。
就在时霆灵光一现的时候，言卿和鄂远同时发出一声惊呼：“这怎么可能。”
时霆被他们两人吓了一跳，“发现什么了？”
鄂远脸上惊讶的表情还没有褪去，他指着手下那具尸体，眼睛眨了两下：“死者是一个女的。”
“女的？”这个发现也让时霆震惊，“你们确定？”
言卿点头：“死者，女性，年龄在十五岁左右，身高150CM。”
和乔生死在一起的，竟然不是乔生的弟弟乔重，而是一个女孩。
“我知道凶手是谁了。”时霆放下手中那一小块布料，“如果这名死者是女性，那么所有的迷题都可以迎刃而解。”
时霆继续说道：“这块布料应该是棉制护膝，外层是棉，内层是絮，通常用来做冬季的棉衣棉裤。死者的死亡时间是在四月，气温在二十度左右，这样的季节，死者不可能身着棉裤，所以我猜测这是护膝。”
“我同意你的判断。”言卿指着死者刚被剥离的膝盖，“死者的膝盖下方有数处轻微的皮下出血，应该是长期针扎所致，再结合死者的骨质情况，她患有严重的风湿性关节炎。雾隐村因为气候特殊，大多数村民都患有这类疾病，而护膝是他们经常佩戴的，无论什么季节。”
时霆道：“我记得有村民说过，乔生会医术，经常义务为村里人针灸，这个和他一起烧死的女孩，很可能就是村里人。你们继续解剖尸体，我去村里走一趟。”
“你自己小心。”言卿叮嘱道：“凶手就在村子里，很可能正隐藏在暗处观察我们的一举一动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时霆冲他微微颔首，转身快步消失在了大雾当中。
鄂远瞧着言卿，忍不住笑了：“师傅，你不用担心七哥，七哥的功夫和枪法无人能及。”
“我哪有担心他。”言卿的脸刷的红了，“现在是非常时期，我们每个人都应该小心。”
鄂远一副看破不说破的表情，“师傅，我们继续吧。”
两人刚刚拿起刀，外面就传来一阵骚动声。
时霆出门后碰到了白锦，白锦手里正扯着一个人，那人一边走一边喊 ，“你轻一点，你轻一点。”
这个人不是别人，正是食杂店的老张。
白锦道：“我刚才走访的时候路过食杂店，看到他坐在门口喝酒，和人有说有笑的，于是就把他拎过来了。”
老张抬起一张皱巴巴的脸：“长官，你们抓我干什么，我好端端的没犯法啊。”
“你有没有犯法，一会就知道了。”时霆让白锦把老张带回了院子。
老张一进门就看到院中摆放着的尸体，有一具还被开膛破肚，他当即吓得一哆嗦：“这，这是？”
白锦将他揪到尸体面前，“你认识这两个人吗？”
老张摇头如捣蒜，“都烧成碳人了，谁能认识啊。”
时霆冷笑一声，拿过乔生和乔重的身份证，几乎是糊在了老张的眼前，“这两个人你认识吧。”
看到身份证上的照片，老张像是受到了惊吓，两只眼睛瞪得老大。
“认识吗？”时霆的声音带着迫人的压力。
“认，认识。”老张结结巴巴的说道：“乔家兄弟，村里哪里不认识他们的。”
时霆又将老张拉到那两具尸体前，“你现在知道他们是谁了吧？”
老张脚下一个踉跄，正好对上尸体狰狞恐怖的脸，他吓得嗷了一声，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。
“朱三、大柱和老李头都已经死了，下一个死的很可能就是你，如果你还要继续隐瞒，这三个人的下场你也都看到了。”
老张低着头，再不敢看那尸体一眼，枯瘦的身体抖成一团，过了半晌，他才露出痛苦的表情，干枯的手指挠着地面：“我说，我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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