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冲听到“秦不二”这个名字,心里“咯登”一下,只觉此人甚是耳熟。口上道:“秦不二?此人是谁,能赶走五毒,能耐自是不小。”
巴三娘道:“他是苗地三十六洞、川西七十二寨的人,僻处蛮荒,名声不显,但那五毒一听三十六洞、七十二寨之名,吓得伏地打颤,那个毛亮还,还当场尿了裤子……”巴三娘说到这里不禁抿嘴轻笑,看来劫后余生,全然忘了当时的凶险。
少冲于那三十六洞、七十二寨之名还是头回听说,五毒为祸江湖,无恶不作,居然也怕成这般,还真是一物降一物。
巴三娘续道:“那秦不二对着五毒说了一番苗语,属下是一句不懂,总之五毒听了点头如捣蒜,然后对属下等捶胸顿首,痛哭流涕,说道当年马啸风之死,全然是一个意外,若铲平帮放他们一条生路,下半辈子为铲平帮奔走效命,再也不为非作歹了。那秦不二也来劝解,说什么冤家宜解不宜结,什么刀下不杀忏悔之人,本来人为刀俎,我为鱼肉,现下居然反了过来,属下等如在梦里,竟不知如何应对。姜堂主只好道:‘五毒改过迁善,自然甚好,此事待禀报大王后再行定夺。’秦不二点头称是,向五毒喝斥了几句便告辞而去,五毒也跟着灰溜溜的走了。”
少冲道:“原来如此,来凤镇就快到了,既来之,便去与众兄弟会合。”便不听巴三娘劝阻,奔醉仙酒楼而来。
楼头华灯辉煌,起坐喧哗。踏步来到楼上,见坐客果然便是姜、鲁、舜、王四堂主及帮中兄弟。
帮众见大王到来,急忙起身迎接。舜伯耕、王嘉胤与少冲见礼毕,姜公钓道:“今日咱们大王与四大堂主同聚醉仙楼,难得难得,今晚一醉方休如何?”
少冲见桌上摆满酒坛,觥筹交错,细瞧众人一个个红光满面,喝得大醉酩酊,仍然咕咕牛饮,说道:“王屋山下鱼龙混杂,小酌几杯尚可,万不可贪杯。”
姜公钓道:“不妨!酒后属下还有一件喜事禀报呢。”
少冲心想:什么喜事?难道不再追究五毒杀马大王的仇便是喜事?
鲁恩道:“我的大王怎么跟个娘们似的,酒也不喝,拳也不划,是不是怕误了后天的英雄大会?换作俺山西人,酒喝得越多,劲儿反而越大,他娘的什么五宗十三派,在俺老鲁眼前就是几块臭豆腐,一拳打个稀烂。”说罢哈哈大笑,笑罢大口喝酒,不一会儿把一整坛酒喝得涓滴不剩,身边已然摆了五六个空坛子。
众喽罗轮番上来向少冲敬酒,少冲不得不应酬,但觉得气氛不大对劲,把盏约一沾唇,浅尝辄止。
轮到闪电堂新晋堂主王嘉胤敬酒,王堂主道:“属下新晋堂主,还未与大王磕头呢。”当下跪地连磕三头,起身取来三坛酒,又道:“属下这个头磕过,还要与大王赛酒呢。”
眼前的王嘉胤浓眉大眼,面相粗豪,却头戴唐巾,身穿黄裘,作书生打扮。听姜堂主说这王嘉胤还是秀才出身,因屡试不第,穷得走投无路,落草自封山大王,称雄一方,并入铲平帮后屡建奇功,升任闪电堂堂主。
少冲一听要斗酒,眉头不禁一皱,却不知如何推却。王嘉胤早已筛满一碗酒放到桌前,道:“咱们行酒令也不联诗,也不猜枚,或拣古人成句,或即兴自作,诗中有酒但不能有‘酒’字,还要有‘酒神杜康’、‘酒鬼刘伶’、‘酒仙李白’这三位酒中神仙。这里众兄弟共作鉴证,大王以为何如?”
少冲听了眉头皱得更紧,他读书只通百家姓,何曾会千家诗,这不是成心要他出丑吗?转头向姜公钓求援。姜公钓捻须道:“王堂主这个酸秀才欲以己之长攻人所短,不过无妨,大王倘酒量不济,属下可为代饮。倘酒令难行,属下等也可援手。”
少冲见他也如此说,看来不应战是不行了,当下想起一句耳熟能详的诗句,抢先道:“‘何以解忧,唯有杜康!’这算不算一句?”
众人都道:“有杜康二字,说的也当是酒,要算吧?”王嘉胤捻着短髭道:“此句出自曹孟德的《短歌行》:‘人生几何?对酒当歌。譬如朝露,去日苦多。慨当以慷,忧思难忘,何以解忧,唯有杜康’。可惜诗中开篇言酒。我来诵一首白乐天的《镜换杯》,放肆抛砖,幸勿喷饭。诗云:‘欲将朱匣青铜镜,换取金尊白玉卮。镜里老来无避处,樽前愁至有消时。茶能散闷为功浅,萱纵忘忧得力迟。不似杜康神用速,十分一盏便开眉。’全诗通篇无一酒字,却无一句不说酒的好处,来来来,咱们为乐天的好诗干一碗!”说罢先自大饮一碗。
少冲若跟他一般只喝一碗,便显得小家子气了,当下连喝了三大碗方罢。
众人中姜公钓年岁最大,听了这句“镜里老来无避处,樽前愁至有消时”,不禁唏嘘,也端碗以酒消愁。
王嘉胤瞧着少冲道:“大王,又到您了。”
少冲于刘伶只闻其名,不知其事,更别说有关他的诗句了,李白却是众所周知的大诗人,其诗纵是贩夫走卒也能说上一两句。可搜肠刮肚想了许久,也想不出一句来,心道要是祝灵儿在此,便不会出这丑了。只好求助于旁边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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