夷男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士兵如同割麦子般被收割,心里终于升起一丝恐惧。
他连忙勒住马缰,心里顿感不妙:“怎么回事?不是说装填需要很长时间的吗?难道我们被梅禄那个狗东西给骗了?”
“第三组准备!”李安哪里肯放过他们,立即命令道。
“砰!——砰!——砰!”射击声和马嘶声、惨叫声此起彼伏。
“啊!——啊!”突厥骑兵又倒下了一批。
夷男彻底胆寒了,连忙下令道:“撤!快撤!该死的!我们被梅禄那个狗杂碎给骗了!”
突厥骑兵早就失去了进攻的勇气。
听到命令后,他们立即调转马头,争先恐后地往回逃。
“想跑?晚了!第一组轮换!放!”李安继续命令道。
火枪的射程极远,逃跑中的突厥骑兵依旧在火枪的打击范围之内,不断有人中弹落马。
“别挤!别挤!”
“快给本将军让开!”
“长生天在上!汉人真的会妖法!” “快跑啊!汉人的妖法太厉害了!”
………… 突厥骑兵们惊慌失措,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。
眼看着突厥人如丧家之犬般远去,李安这才下令停止射击。
他转身对大家说道:“弟兄们!这一仗打得漂亮!二柱,叫人打扫战场,把缴获的战马都拉回来!”
“是!统领!”王二柱连忙应道。
…………
夕阳的余晖为野狼谷的堡垒镀上了一层金红,硝烟的味道尚未散尽,与草原特有的青草气息混杂在一起,形成一种奇异的味道。
李安站在堡垒的了望塔上,手按着腰间的短铳,目光投向北方突厥人逃去的方向,眉头紧锁。
身旁的王二柱正在擦拭着心爱的火枪,枪管在夕阳下泛着冷光。
他见李安神色凝重,忍不住问道:“统领,突厥人这次吃了大亏,估计短期内不敢再来了吧?”
李安缓缓摇头,声音低沉:“没那么简单。骨赞的五千人,夷男的一万人,这两仗虽然打赢了,但对突厥二十万大军来说,不过是九牛一毛。他们连吃两次亏,只会让始毕可汗更加疯狂。小股试探不成,接下来,必然是倾巢而出。”
他顿了顿,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了望塔的木栏,“我们的优势在于火枪的射程,但一旦被他们近身,或是他们不计伤亡地用人海战术,咱们这点人,撑不了多久,所以呆在这里是肯定挡不住二十万铁骑冲击的。”
王二柱脸上的轻松瞬间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一丝紧张:“那……那咱们怎么办?”
“撤!”李安斩钉截铁地说道,“立刻收拾东西,撤回雁门郡城。把堡垒里的物资都带走,带不走的,一把火烧了,不能给突厥人留下任何有用的东西。”
“是!”王二柱不敢怠慢,立刻转身去传达命令。
堡垒内顿时忙碌起来,士兵们有条不紊地拆卸火枪,打包弹药,搬运粮草。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雁门郡城内,尉迟恭正站在地图前沉思。他收到了李安的捷报,脸上却没有丝毫笑意。
他比任何人都清楚,这两次胜利,只是小打小闹,真正的暴风雨还在后面。
“将军,李安统领的队伍已经在回城的路上了。”亲兵进来禀报。
“知道了。”尉迟恭点点头,“让伙房准备好热食,弟兄们辛苦了。”
亲兵刚要退下,尉迟恭又道:“等等,你去把赵武叫来。”
赵武是军中有名的神射手,也是尉迟恭的心腹,最擅长长途奔袭和传递机密消息。
片刻后,赵武来到帐中,单膝跪地:“末将赵武,参见将军!”
尉迟恭扶起他,神情严肃:“赵武,有一项重要的任务交给你。”
他从怀中取出一封密封好的信件,递给赵武:“你立刻动身,将这封信以八百里加急送往洛阳,务必亲手交到陛下手中。记住,路上不可有任何闪失,遇到危险,先毁信,再自决,绝不能让信落入敌人手中!”
赵武接过信件,感受到了它的重量,郑重地说道:“将军放心,末将就是拼了这条命,也会把信送到陛下手中!”
“好!”尉迟恭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去吧,挑选最好的战马,即刻出发!”
“是!”赵武转身离去,很快,城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,消失在远方。
尉迟恭望着窗外,喃喃道:“陛下,突厥二十万大军压境,雁门能否守住,就看您如何决断了。”
两日后,洛阳,紫微殿。
杨勇正在批阅奏折,案上堆积如山的奏章让他有些疲惫。
最近河南、山西的事务繁多,尤其是山西的旱灾,虽然有所缓解,但后续的安抚和重建工作依然艰巨。
“陛下,雁门郡八百里加急!”内侍匆匆进来禀报,声音带着一丝急促。
杨勇心中一紧,连忙道:“快呈上来!”
接过信件,看到信封上尉迟恭的亲笔签名,杨勇深吸一口气,拆开了信件。
随着阅读的深入,杨勇的脸色越来越凝重,手指紧紧攥着信纸,指节发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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