负谁了?!
自己和御国千雪之间……
算哪门子的“负心”?!
可那根冰冷的长钉,仿佛带着诅咒的力量,死死钉在他眼前……
马车里那个带着掠夺和戏谑的强吻,她贴在自己耳边微喘的气息,还有……还有那次“奖励”时,她印在自己脸颊上那个冰凉又柔软的吻……
画面不受控制地翻涌上来,清晰得可怕……
鹤元劫只觉得一股热血猛地冲上头顶,脸颊滚烫,心跳快得几乎要破膛而出!
他握着那个扎着钉子的草人,手心里全是冷汗。
混乱、惊愕、难以置信,还有一丝被指控的荒谬和……难以言喻的悸动,像滔天巨浪瞬间将他淹没。
这到底算什么?!
她到底对自己……
是怎样的感觉。
他想起之前,在归途的马车里,他问她两人这荒唐的关系算什么……
她当时只是望着马车车窗外,指尖绕着银发,害羞地(不知道是不是装的),轻飘飘地丢下一句:“先这样吧。”
先这样吧……
这几个字,是最锋利的冰锥,刺得他心头发寒,又搅得他心乱如麻。
鹤元劫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冰冷的床铺边沿,手里还攥着那个诅咒草人。
目光茫然地落在面前那双崭新的皮靴上。
左脚那只,里面躺着十两“怕他穷死”的银子;右脚这只,藏着指控他是“负心汉”的诅咒草人。
荒谬!扭曲!不可理喻!
可偏偏……那双靴子,皮质上乘,做工精细,穿在左脚上试过,尺码分毫不差,舒适得令人喟叹。
她连他脚多大都知道?她是怎么知道的?
脑子里像塞进了一团乱麻,越扯越乱。
怒火、委屈、茫然、悸动……
种种情绪撕扯着他!
他猛地将那个扎着钉子的草人丢进床底最深处,眼不见为净!
算了!
鹤元劫用力抹了把脸,像是要把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都抹掉。
思来……
自己确实有不对的地方……
有句老话,买卖不成仁义在。
就算这婚结得荒唐,就算两人之间这关系比蜘蛛网还乱,可说到底,她帮过他不少。
给自己寄过不少东西,救皇甫兄弟的命,带自己去岚安城好一番逛游,价值千金的“磐石同心”,御国春老爷子和剑神大人的人脉,还吻过自己……
自己长这么大,还没有体验过与女子,还是与如此漂亮的女子,做出那等亲密之事……
君子论迹不论心。
她对自己不错。
但话说回来,自己何尝不是搭上了自己一辈子?
那份盖章的“婚书”,货真价实,让她避开了多少麻烦?
不过,本来自己也没有结婚的打算,对自己没什么影响也就是了。
这样算记下来,似乎确实是自己的不是
自己是男人,心得宽,不管怎么说……
两人至少也算朋友……
对!朋友!
这个念头像根救命稻草,让他混乱的心绪稍微定了定。
既然是朋友,自己确实办的不对。
如今她又寄了东西来,虽然有一点点惊悚,但……东西是好东西,自己站在“朋友”角度考虑,也勉强理解……
总得回点什么吧?
他在营房角落的杂物堆里翻了半天,找出一个还算干净的旧木盒。
又拉着“南区三杰”跑到营房后山,借着暮色,在潮湿的背阴处寻摸了好一阵,几人才采到一小把新鲜水嫩的野山菇,鹤元劫没告诉他们干什么用,但吴怀志坏笑,大概猜到了。
鹤元劫小心翼翼地用油纸包好,放进木盒里。又拜托雨纯妹妹,帮自己做一个香囊,雨纯妹妹一听是给嫂子,欣喜不已,抽出训练时间完成香囊,精致无比……
最难的是写信……
大家都睡的时候,鹤元劫坐在通铺边,就着昏暗的油灯,铺开一张粗劣的黄麻纸。用炭笔写,怕半路模糊了,也不正式……还得用毛笔。
自己的笔是秃的,墨是劣质的,磨得他心烦。
书到用时方恨少,笔墨使时才觉次…..
最关键的是,他不知道该怎么写!
认字是这两年当兵硬啃下来的,写个总结都磕磕巴巴,更别提这种……这种给御国千雪的信了!
自己之前给她写过信,但心境跟之前完全不一样,当时自己还不在乎二人的关系,胡乱谢谢也就是了……
如今不一样了。
找明哲代笔?
念头刚起就被他掐灭。涉及私密之事,实在不好意思……
硬着头皮写吧!
脸皮?不要了……
他深吸一口气,蘸饱了墨,笔尖悬在纸上,半天落不下去。
油灯的火苗跳跃着,映着他纠结的侧脸。最终,他心一横,落笔了。
字迹歪歪扭扭,像蚯蚓爬,但胜在用力,每一笔都仿佛要戳破纸张,透着股豁出去的实在劲儿:
致御国千雪:
信和东西都收到了。
靴子很舒服,银子……也收到了。草人也……看到了。(写到草人时,他笔尖顿住,洇开一大团墨迹,最终还是没提“钉子”的事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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