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尺孤筠立世艰,童谣笑掷丑娥颜。
常将剑影遮眉色,敢借霜锋破孽言。
金甲铿然入凤扆,寒光皇卫玉阶烟。
深宫廿载磨星锷,忽见狼烟卷诸天。
裂帛金剑出禁垣,孤身直踏万重辕。
天崩皆作残鳞散,槊折犹闻敌首喧。
岂惜焚躯燃战隙,终教红鸟半边残。
长空坠玉岚安恸,却道人间第一勋。
——《巾帼赞》
……
中城上官宅邸,闹中取静的去处,此刻也浸了硝烟味。
院中那棵“世界树”,枝干虬结如龙,墨绿的叶片在震荡的空气里簌簌作响,落下几点露水似的微光。
树下,轮椅里蜷着上官水流。
墨绿的长发垂落,遮了半边脸,露出的那只眼,瞳孔深处流淌着墨绿色的数据流光,像结了冰的深潭。
外城塌陷的轰鸣,中城燃烧的哭嚎,皇城上空那金铁交击的爆鸣……一丝不漏,全烙在他沉寂的感知里。
轮椅后,糖果攥紧了小拳头,亚麻色的双马尾不安地晃着,婴儿肥的脸颊上挂着未干的泪痕,淡粉色的剑意在周身时隐时现。
白亭子侍立一旁,白发一丝不苟,清癯的脸庞如石刻,唯有拄着乌木杖的手,指节捏得发白。
远处天际,那赤红带翅的凶物与金色身影的每一次碰撞之声,都让院中的空气沉重一分。
“主公……”白亭子终于开口,声音干涩得像砂纸磨过枯木。
他望着上官水流单薄如纸的背影,后面的话堵在喉咙里。那年西区事变,西区尸山血海,上官水流也只是闭门观根,未曾让老仆涉险。
轮椅里传来一声极轻的叹息,像枯叶擦过地面。
“去吧。”上官水流的声音依旧平静,听不出波澜。
糖果猛地抬头,泪珠还挂在睫毛上:“主人……”
“你二人,去罢。”上官水流重复道,墨绿的眸子依旧望着虚空某处,仿佛穿透了院墙,穿透了硝烟,看到了更深处的东西。“投入战斗。”
白亭子浑身一震,银丝在风中微颤:“主公!当年西区……”
“西区沦陷,是教训。”上官水流打断他,声音里第一次透出一点近乎疲惫的东西,像跋涉了太久的旅人,“人类……需要教训。”
他顿了顿,墨绿的瞳孔深处,数据流光的漩涡似乎加速了一瞬,“但若天岚不复存在,人类灭亡……教训又有何意义?”
他缓缓转过头,那只未被长发遮掩的眼睛,终于看向身后两位仆从……
亦是亲人。
墨绿的瞳孔里,没有悲悯,没有激昂,只有一片洞悉了生灭循环的、近乎冷酷的清明。
“覆巢之下,岂有完卵?”他轻轻念出这句古语,像在陈述一个早已注定的算式,“此诚……危急存亡之际也。”
白亭子浑浊的老眼里,瞬间蒙上了一层水光。
他不再言语,猛地一撩洗得发白的灰袍前襟,朝着轮椅中单薄的身影,屈膝,跪倒,额头重重磕在冰凉的石板上。
乌木杖横陈身前,杖头圆润光滑。
“我主……保重!”声音哽咽,却字字如铁。
糖果也噗通跪下,小脸绷得紧紧的,淡粉色的剑意不受控制地逸散出来,在身周卷起小小的气旋。
她张了张嘴,只发出小兽般的呜咽,最终也只重重磕了个头。
上官水流静静地看着,墨绿的长发在风中拂动。
他微微颔首。
两道身影,一灰一粉,如同投入沸水的冰屑,瞬间在原地消失,只留下空气细微的涟漪和地上几点未干的水痕。
二人向东去了。
院中,只剩下轮椅里单薄的身影,和那棵沉默的世界树。
远处皇城上空的激斗声,愈发刺耳。
此时岚安城上空,赤红与金芒的碰撞,已到了惨烈的地步。
“铛——轰!!!”
祝凛凛庞大的身躯再一次被狂暴的力量震飞,口中喷出的鲜血在金光中拉出一道刺目的红线。
那面伤痕累累的巨盾边缘,又被光剑削掉一块,暗沉的碎片如同陨石般坠落,砸穿下方一座钟楼。
她右肩的甲胄早已破碎,露出深可见骨的伤口,血肉翻卷。
左臂板甲上布满了被赤红射线灼出的孔洞,边缘焦黑。
琥珀色的瞳孔依旧燃烧着不屈的火焰,但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沉重的风箱声,每一次瞬空都显得滞涩。
那赤红铁甲单兵,猩红的视孔冰冷锁定着她。
左掌炮口赤芒再聚,细密的射线如同毒网般罩来!
同时,背后金属巨翅猛地一收,庞大的身躯竟如同鬼魅般瞬间拉近距离,右臂那柄细长如针的白炽光剑,带着撕裂空间的锐啸,直刺祝凛凛因格挡射线而露出的胸腹空门!
避无可避!
祝凛凛眼中厉芒爆闪!
竟是不退反进!
她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,全身的金色剑意如同回光返照般轰然燃烧到极致!
那面残破的巨盾不再格挡,而是被她抡圆了,如同开天巨斧,带着同归于尽的惨烈气势,无视刺来的光剑,朝着那铁甲单兵的胸口核心位置,倾尽所有力量,狠狠砸去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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