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人依次进入秘道,开始缓慢地向地底深处爬行。秘道并非笔直向下,而是蜿蜒曲折,时而陡峭,时而平缓。空气越来越浑浊,那股混合了腐败、腥臊和阴冷龙脉之气的味道几乎令人窒息。手电光在粘稠的黑暗中显得无比微弱,只能照亮前方一小段距离。
爬行了约莫半个多小时,前方带路的王胖子突然停了下来。
“老胡,前面没路了!”王胖子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。
胡八一心中一紧,努力探头向前望去。只见前方通道似乎到了尽头,被一块巨大的石板堵住了。石板上刻满了扭曲的符文,与地仙村建筑上的纹饰同源,但更加古老和诡异。
“是机关门。”胡八一判断道,“九歌,你看看。”
断后的张九歌闻言,努力在狭窄的空间内调整姿势,凑近观察那块石板。他开启“鉴古”能力,双眸中微不可查的清光一闪而过。石板的年代信息涌入脑海——明代,与封师古活跃的年代吻合。同时,一些模糊的片段闪现:几个穿着观山太保服饰的人,正在此地布置机关,他们将某种能量(很可能是未被污染前的龙脉之气)引导注入石板后的枢纽……
“这石门需要特定的方法才能开启。”张九歌低声道,“强行破坏可能会引发更厉害的机关,或者彻底封死通道。让我看看这些符文……”
他仔细辨认着石板上的扭曲符文。这些符文并非单纯的装饰,而是一种引导和封锁能量的“锁”。他的“鉴古”能力虽然无法直接解读符文含义,但能感知到其能量流动的规律。
“胖子,老胡,你们用手摸摸石板的左上角和右下角,是不是各有一个不易察觉的凹槽?”张九歌根据能量感知指引道。
胡八一和王胖子依言摸索。
“嘿!真有!”王胖子叫道,“摸着冰凉,好像是个……圆形的凹坑?”
“我这边也是。”胡八一确认。
张九歌心中了然:“这是‘阴阳双阙’,需要同时注入至阳和至阴之气,或者对应的信物才能打开。封师古修炼邪法,自身气息阴邪,他若要开启此门,必然需要一件蕴含纯阳之气的物品来平衡……或者,他根本就是用暴力扭曲了此地的龙脉之气,强行冲开的。”
“至阳之气?咱们上哪儿找那玩意儿去?”王胖子傻眼了。
胡八一却心中一动,看向张九歌:“九歌,你的古镜……”
张九歌摇了摇头:“我的古镜气息中正平和,更偏向于‘灵’,并非纯粹的‘阳’。而且,我感觉得到,这石门后的机关极其恶毒,若方法不对,注入的能量会被扭曲,反而激发杀招。”
他继续观察符文,结合“望气”感知石门后那混乱而危险的龙脉气息流向,脑中飞速推演。突然,他注意到石板中央,有一个极其隐蔽的、如同眼睛般的图案,图案周围环绕的符文走向,与他记忆中某种用于“泄煞”的古老阵法有几分相似。
“我有个想法……”张九歌沉吟道,“封师古污染龙脉,此门后的龙脉支流煞气冲天。这石门机关,或许并非完全是为了阻挡外人,更像是一个……‘泄压阀’?防止下面过于暴戾的煞气反冲上来?如果我们能引导一部分煞气,按照特定规律冲击这个‘眼’,或许能暂时打开通道,但时间极短,而且非常危险!”
“怎么引导?”胡八一追问。
张九歌从背包里翻出几枚之前准备的、刻有简单辟邪符文的小巧青铜钉(这是他根据观山太保传承自己制作的简陋法器,效果有限,但聊胜于无)。他将其中的三枚递给胡八一和王胖子。
“老胡,胖子,听我指挥。我把这三枚钉子,按照‘三才逆位’钉入石板左侧这三个点。”他用手在石板上虚点了三个位置,“钉子入石三分即可。然后,胖子,你用刺刀,全力刺击我标注的右下角那个凹槽!记住,是刺击,不是按压!老胡,你同时用工兵铲的铲刃,猛击左上角的凹槽!动作一定要快,要同时!”
“杨参谋,”他又转向Shirley杨,“你准备好闪光弹,石门一开,不管看到什么,先往里面打一颗闪光弹!下面的东西可能畏光!”
虽然不明白张九歌这看似毫无章法的安排有何深意,但出于信任,三人立刻照做。
张九歌屏息凝神,看准位置,手腕一抖,三枚青铜钉带着微弱的破空声,精准地钉入了他指定的三个点。钉子入石,发出一声轻微的“叮”声,钉身上的符文似乎微微亮了一下,随即黯淡下去。
“就是现在!”张九歌低喝!
王胖子和胡八一早已蓄势待发,闻声同时动手!王胖子怒吼一声,手中步枪刺刀寒光一闪,狠狠扎向右下角凹槽!胡八一则是吐气开声,工兵铲抡圆了,铲刃带着风声猛劈在左上角凹槽上!
“锵!”“咚!”
两声闷响几乎同时响起!
就在攻击落下的瞬间,那石板中央的“眼”状图案骤然亮起,散发出幽幽的黑红色光芒!整个石板剧烈震动起来,上面刻画的符文仿佛活了过来,疯狂扭动!一股狂暴、混乱、充满恶意的煞气如同决堤洪水,猛地从“眼”中喷涌而出,直冲最前面的王胖子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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