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地观初六、六二、六三爻辞
初六:童观,小人无咎,君子吝。
处最下之位,又为阴柔之本质,离阳刚过 远,是故其观浅如童稚,故曰童观。小人观阳 刚之道,不识君子之道,于观之初,反而无灾, 如见君子亦昏浅如是,则可羞也。
象曰:初六童观,小人道也。
此所观不明如童稚,此实小人也,故言小 人之道。
六二: 窥观,利女贞。
观,乃少见而无甚明也。二居将位,而不能明见阳刚中正之道,则如女子之道,即见之不 甚明,又能顺从者。将位之人,能如女子之顺从,则不失其正,故利。
象曰:窥观女贞,亦可丑也。
此即君子之人不能观见阳刚中正之大德, 虽能顺从,乃同女子也。亦可羞也。
六三:观我生,进退。
柔质居相位,处观之时,其进退之道,乃 为己者,虽非正,亦不为过也。
象曰:观我生进退,未失道也。
观己知生存之道,而以之进退,此未失道 也。
当我们展开《周易》的古老画卷,凝视《风地观》卦初六、六二、六三这三爻的爻辞时,仿佛开启了一扇通往华夏智慧殿堂的时光之门。这场解析绝非简单的文字训诂,而是一场跨越三千年的认知探险——我们既能看到西周时期的礼制社会如何塑造先民的观察视角,又能在当代管理学、心理学的语境中找到惊人的共鸣。这种古为今用的"时髦"劲儿,恰如将出土的青铜鼎改造成现代家居的艺术摆件,既保留了古韵的厚重,又融入了生活的鲜活。《风地观》卦作为《周易》中专门探讨"观察与被观察"哲学的篇章,其下卦三爻恰似认知发展的初级阶段,每一步都暗藏着突破思维桎梏的密码,值得我们用考据的显微镜与思辨的望远镜细细审视。
初六"童观":地下室里的认知图景
初六爻"童观,小人无咎,君子吝"的断语,宛如一幅西周社会的认知分层图。阴爻居初位,在《周易》的空间体系里恰如建筑物的地下室——这里阴暗潮湿,视野被厚重的夯土墙完全阻隔,与九五爻那个象征君王明殿的"认知制高点"相隔三重爻位,直线距离相当于从镐京到淮夷部落的实际里程。这种空间隐喻在《周礼·考工记》中能找到佐证:"匠人营国,方九里,旁三门。"都城的层级结构正是认知格局的物化呈现,平民百姓居于郭外,终生难窥宫阙全貌,正如地下室的居民永远无法理解顶层阁楼的视野。
"童观"之"童",在甲骨文中作"囟"下从"东",本义为懵懂未知的心智状态。这种认知模式就像五岁稚童观看宗庙祭祀,只能注意到佾舞队伍的色彩斑斓与礼器碰撞的悦耳声响,却无法理解"禘尝之义"背后的宗法伦理。《诗经·周颂·丰年》描绘的"为酒为醴,烝畀祖妣",在"童观"者眼中仅是一场热闹的宴饮,而非维系宗族血脉的精神仪式。但奇妙的是,这种认知局限反而形成了"免祸符"效应——当厉王时期的"卫巫监谤"席卷镐京时,那些只关心"畎亩之利"的农夫,恰因不参与朝政议论而得以全身。这让人联想到《庄子·胠箧》中的智慧:"彼窃钩者诛,窃国者为诸侯",认知半径的缩小有时竟是乱世中的生存策略。
然而认知的双刃剑效应在此显现。当为政者陷入"童观"状态,便会酿成西周厉王式的悲剧。出土的《琱生簋》铭文记载,厉王时期的贵族已在器铭中隐晦表达对"专利"政策的不满,但这位沉迷于"弭谤"术的君主,却像孩童把玩烽火台的诸侯,将国人的"道路以目"误读为臣服的静默。《国语·周语》详细记录了这场认知灾难:"王怒,得卫巫,使监谤者,以告,则杀之。国人莫敢言,道路以目。"这种将复杂社会矛盾简化为"顺民—谤民"二元对立的认知模式,最终导致"三年,乃流王于彘"。孔子所言"民可使由之,不可使知之",在"童观"语境下获得新解:这并非愚民政策,而是对认知能力差异的清醒认知——就像现代社会不会要求小学生理解量子力学,周代统治者深知让"地下室居民"掌握治国大道的认知成本。但当治理者自己主动钻进地下室,认知灾难便不可避免。
六二"窥观":门缝里的权力盲区
六二爻"窥观,利女贞"的意象,将认知局限从水平维度转向垂直维度。阴爻居内卦中位,在《周易》的性别空间隐喻中属"闺阁之位"。周代的"门阈制度"在此构成关键背景——《仪礼·士昏礼》规定"女子十年不出,姆教婉娩听从",这种物理隔离直接塑造了"窥观"的认知方式。考古发现的西周凤鸟纹铜奁,其狭小的器形恰如女性观察世界的窗口,她们只能通过窗隙窥视庭院,正如六二爻通过两阳爻之间的缝隙获得局部视野。这种窥视所得,就像从钥匙孔观察大象,永远只能看到某片灰色的皮肤或晃动的象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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