冲锋舟的抗高压合金船身在海浪里微微颠簸，林砚扶着船舷，望着前方越来越暗的海水——从出发时的湛蓝，逐渐过渡到墨蓝，再到百米外近乎墨黑的色块，仿佛深海正张开一张巨大的嘴。腕甲的水深仪跳至500米，水压数值显示“5MPa”，船身外壳已被压得微微内凹，发出细微的“咯吱”声。红熵磁场强度更是突破250μT，血月旧刃握在手里，刃身的蓝光从之前的明亮变得只剩微弱的光点，-0.05J/(K·s)的熵减效应在海水中被削弱30%，连口袋里两块图腾碎片的共鸣都变得断断续续，偶尔才闪过一丝淡蓝微光。
“得给磁扰蛊做防水涂层，不然下不了水！”赵师兄蹲在船舱角落，面前摆着一小罐乳白色的浆糊——是用之前从陨铁图腾附近收集的血月绒磨碎，混合着稀释的去铁胺（0.05μmol/L）调成的，这种绒纤维自带疏水层，还能维持25℃左右的恒温。他小心翼翼地用细毛刷，给仅剩的3只磁扰蛊裹上薄如蝉翼的涂层，蛊虫起初有些不安地颤动触角，适应后便安静下来，触角开始规律地轻晃。“好了，下水试试！”他把蛊虫放进盛着海水的小桶，蛊虫灵活地游动，腕甲的磁场检测仪瞬间跳变——红熵磁场从250μT降到220μT，虽然仍强，但至少能让定位仪勉强工作。“碎片应该在热泉区，那里红熵能量最集中，变异体肯定守在附近，咱们潜水时得离热泉口远点，免得被200℃的泉水烫伤。”
苏清寒正把氮化硼剑（9.0 Mohs）用防水绑带固定在小臂上，剑刃上还残留着之前和赤晶蚁王战斗的划痕。她拧开最后一小管寒月草汁（12mg/ml），往里面加了半勺从血月旧刃鞘上刮下的陨铁粉末——这粉末能增强防水性，调成的药膏在剑刃上形成一层透明的薄膜，指尖摸上去有点发黏。“水下抗冲击率只剩15%，但总比没有强。”她检查了一遍潜水服的密封性，氧气瓶压力显示“90%”，足够支撑两小时的水下行动。
三人穿戴好潜水装备，依次跳入海中。刚潜到200米，周围的光线就暗得几乎看不见，只能靠潜水服头盔上的探照灯照明，光束在海水中只能穿透10米左右，更远的地方全是漆黑的阴影。潜至400米时，腕甲突然发出轻微的震动——是生物探测警报！林砚刚握紧血月旧刃，一道暗红影子就从黑暗中猛地冲来，探照灯的光打在它身上，露出狰狞的模样：体长3米，身体覆盖着菱形的鳞片，鳞片泛着暗红的金属光泽，背鳍尖如刀锋，嘴部张开时能看到泛着热气的牙齿——正是“红熵鳞鲨”！腕甲实时检测：“鳞片含红熵结晶，硬度12.0 Mohs，口腔温度200℃，可喷射红熵热流，为红熵能量改造的水生变异体。”
“旧刃能破鳞！靠熵减让鳞片变脆！”林砚对着通讯器大喊，借着两块图腾碎片偶尔共鸣的微光，侧身避开鳞鲨的第一次冲撞。鳞鲨的尾鳍扫过他的小腿，潜水服的外层被划开一道小口，冰冷的海水瞬间渗进来。林砚抓住机会，挥起血月旧刃（11.0 Mohs），刃尖对准鳞鲨侧腹的鳞片刺去——-0.05J/(K·s)的熵减效应顺着刃身传递，接触到的鳞片温度从常温骤降至-5℃，只听“咔嚓”一声，鳞片裂开一道1厘米长的缝。可鳞鲨反应极快，尾巴猛地一甩，重重抽在林砚的手臂上，他只觉得手臂发麻，旧刃差点脱手，幸好手指死死扣住刀柄。
苏清寒趁机从侧面游来，挥起氮化硼剑砍向鳞鲨的背鳍。剑刃上的草汁薄膜刚好挡住鳞鲨喷出的热流，薄膜瞬间汽化，冒出一缕白烟，但也为她争取了时间——剑刃砍中背鳍根部，虽然没能斩断，却让鳞鲨的动作顿了一下。“赵师兄！干扰它！”苏清寒对着通讯器喊，话音刚落，就看到3只裹着防水涂层的磁扰蛊从黑暗中游来，灵活地避开鳞鲨的鳃盖开合，钻进了它的鳃部。
磁扰蛊在鳃部释放出100-600Hz的干扰波，鳞鲨的动作瞬间变得迟缓，尾巴摆动的频率从每秒2次降到1次，原本迅猛的冲撞也慢了半拍。“就是现在！”林砚抓住机会，再次举起旧刃，对准之前裂开的鳞片缝捅了进去。陨铁刃身完全没入鳞鲨体内，-0.05J/(K·s)的熵减效应顺着刃身蔓延，鳞鲨体内的红熵能量迅速溃散——鳞片的暗红光泽渐渐变暗，身体开始抽搐，最后无力地摆动了几下尾巴，沉向漆黑的海底，扬起一阵细小的泥沙。
林砚喘着气，调整了一下氧气瓶的呼吸阀，腕甲的定位仪突然稳定下来——屏幕上的“深海磁极”光点不再漂移，正指向不远处的深海热泉区。三人游过去，只见几处热泉口正喷着黑色的硫化物烟雾，水温显示40℃，在热泉口旁的岩石上，嵌着一块泛着淡蓝微光的图腾碎片，碎片周围包裹着一层透明的红熵结晶，结晶里还能看到细微的红熵能量流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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