技师喉咙动了动，没说话。
“你在害怕。”陈默继续说，“怕我带走数据，怕某个东西被重启。可你不知道的是，我已经见过太多‘不能重启’的东西了。”
“它们最后都被人打开了。”
技师忽然笑了，笑声干涩。“你以为你是来拿情报的？你不明白……那不是门。”
“那是嘴。一张会吃人的嘴。”
陈默没接话。他从背包里取出微型存储器，插入主控台USB接口，开始拷贝所有可读取的日志文件。进度条缓慢推进，剩余时间预计三分十四秒。
“你说磁力和龙血能打开通路。”他一边操作一边问，“这个‘通路’指向哪里？”
“我不知道具体坐标。”技师靠墙坐着，声音虚弱，“但我见过测试结果。那地方……不在地表，也不在空中。它嵌在现实夹层里，只有两种能量同时达到共振阈值，才能撕开一条裂缝。”
“什么样的裂缝？”
“足够让东西出来。”他抬头，眼神涣散，“也足够让你们进去。”
陈默停下动作。他想起什么。冰火领域爆发时的能量波形，和这段日志里提到的共振频率非常相似。林焱和林淼合体时产生的螺旋效应，或许并不是单纯的元素对冲，而是无意中触发了某种空间扰动。
也就是说，她们曾经靠近过那个“节点”。
文件拷贝完成。他拔下存储器，收进内袋。转身准备离开时，技师突然开口。
“别去山里面。”
“赵铁山已经在那儿了。他的石躯……已经开始共鸣。”
陈默脚步一顿。但他没问更多。他知道现在不该打听别人的状态。每个人都在自己的路上走着，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。
他走出主控室，穿过走廊，重新爬出废墟。风更大了，吹得卫衣猎猎作响。远处山脊线条清晰，像刀刻出来的一样。
他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实验室入口。技师没跟出来，也没再说话。那人坐在黑暗里，手里抱着一块烧变形的电路板，嘴唇不停开合，像是在念什么代码。
陈默抬脚迈步，朝晶化山脉深处走去。
手指在口袋里轻轻摩挲着存储器。
原来钥匙不止一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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