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外局势暂稳,黄蓉便将重心彻底转到对士卒的培训上来,严格依照先前与吕文德的约定推进。她先让吕文德在利州城守军里仔细筛选,挑出一批识些字、有基础文化底子的士卒,随后正式开设军中算术馆,亲自坐镇授课——授课时从理论到实操,半点不敷衍:讲投石机,便手把手教士卒观察旗帜飘动判断风速,讲解如何根据目标射程,精准调整抛射角度,以及石弹重量增减时,配重该如何对应改动才能保证准头;讲床弩,又重点拆解横向来风对弩箭射向的偏移规律,迎风顺风时射程的长短变化,还结合利州三关的实际地形与气候,重新编制了一套贴合实战的射表,让士卒对照着就能快速上手。
培训结束后,合格的士卒会第一时间派往三关,替换下前线未受系统培训的守军,让那些有战场经验却缺科学方法的士卒回营继续深造;期间,黄蓉还特意留意观察,在士卒里选出几个悟性高、技术扎实的人重点培养,不仅传授课实操诀窍,还手把手教他们如何带教新人,待他们能独当一面后便任命为算术馆教师,逐步将自己从繁杂的教学事务中解放出来,好有更多精力统筹军情传递与守城全局。
除了士卒培训,黄蓉对工匠营的管理也同步推出了有力举措,力求从器械根源上巩固守城实力。她特意恢复秦朝时的旧制,要求所有器械部件——无论是投石机的木轴、床弩的弩牙,还是盔甲的甲片,都必须清晰标注匠人姓名,后续若器械出现质量问题,可直接追溯到具体责任人,既杜绝了偷工减料、推诿扯皮的现象,也让每个匠人都不敢松懈,牢牢守住质量底线。
在严格质量管控的同时,她也大幅提高了匠人的待遇:每月粮饷较此前增加三成,日常膳食中额外添了荤腥,逢年过节还会发放布匹、粮油等物资;若能打造出质量过硬、效率更高的改良器械,还能领取高额赏银,其家人也可优先获得利州城内的安居资格。一严一宽的政策搭配,既守住了军备质量的核心,也彻底调动了匠人的积极性,工匠营内打造器械的效率与质量,都肉眼可见地得到了提升。
更难得的是,黄蓉从不多摆军师的严肃架子,时常精心妆扮一番——鬓边簪着素白珠花,身着浅粉绣海棠的襦裙,裙摆轻扬间,竟美得如仙女下凡一般,毫无滞涩地出入校场与工匠营。她从不在意旁人的目光,见士卒练得卖力,便笑着夸赞两句;见匠人打磨部件专注,便驻足看半晌,随口问一句进度。食色性也,这般灵动又惊艳的模样,本就让人赏心悦目,再加上她此前的智谋与体恤,无论是校场里的士卒,还是工匠营的匠人,都像被添了把劲,练箭的更刻苦,打磨器械的更用心,整个利州的军备筹备,都透着一股热火朝天的劲头。
待士卒培训、工匠营管理一切步入正轨,黄蓉总算有了闲暇,也记起了欠吕文德的情分。眼下郭靖与小龙女尚在武休关未归,没了旁人牵绊,她便索性放开顾忌,陪吕文德寻起了乐子,要好好还了这笔“温柔帐”。吕文德这几日简直乐翻了天,几乎天天歇在行辕后园暖阁——那是黄蓉在利州的住处,暖阁里熏着淡淡的香,陈设雅致,倒比他自己的营房舒心百倍。久未施展的温柔路数,吕文德也渐渐捡了起来,举手投足间尽是熟稔妥帖,半点不负他当年与秦爷一南一北、并称“风月圈双雄”的名头,二人相伴的日子,倒添了几分不同于军营的柔缓暖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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