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缓缓起身,绳索自行崩裂,如枯朽的命运之线。
蟒蛇悄然退去,留下颈间环形烙印。
天将明,风不止,残局未终,人已变局。
他松开她腕上的绳索,任其坠地如蜕下的皮。她颤抖着蜷缩,寒意从骨髓渗出。
彭北秋记不清发生了什么。
看她衣衫尽碎,他仿佛明白了什么。
***
他蹲下身,手指轻轻拂过她肩头的淤青,那是绳索与蛇鳞共同留下的印记。朱愚突然抓住他的手腕,声音却轻得像风中蛛丝:“你赢了。”
“没有赢家。”彭北秋说:“你给我的药里,掺了三分催眠药。”
朱愚瞳孔骤缩:“你早看穿了?”
“你教我的。”他说:“用变态的眼光看世界,才会发现毒里总藏着解药。”
朱愚说:“我在赌,赌你会先跪下……”
“我跪过。”彭北秋打断她:“在南京,我给戴老板跪过。”他扯开衬衫,心口处一道狰狞疤痕:“但膝盖骨硬的人,跪完还能站起来。”
朱愚盯着那道疤,眼神忽然变得复杂:“你本可以……”
“可以什么?”他弯腰拾起她的手枪:“像你一样,把灵魂卖给蛇?”
枪口抵住她眉心时,他闻到她发间残留的药香:“你错了两点,第一,我不是你的毒;第二,毒入骨血的人,往往活得最久。”
他叹了一口气,摸了摸颈间的环形烙印,忽然想起陈算光说过的话:“所谓门槛,跨过去是门,跨不过去才是槛。”
他跨过了这道槛。
色与戒的周旋里,谁冷酷到底,谁便胜出幸存。
朱愚的笑声,断断续续:“你终究还是中了我的毒……从此以后,你就是我的人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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