暗门后的震动比预想中更猛烈。冰凌仙子刚踉跄着站稳,头顶就砸下一块拳头大的碎石,寒钰灵魂碎片眼疾手快,用仅剩的光粒凝成护盾,“铛”的一声挡开碎石,光粒却因此剥落了大半,他的身影瞬间变得透明如薄纱。
“快走!通道要塌了!”寒钰拽着冰凌仙子的手腕,两人踩着满地碎石往前冲。通道狭窄得只能容一人勉强侧身,两侧石壁上嵌着细碎的蓝色晶体,光芒从晶体缝隙里渗出来,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,却照不亮深处的黑暗。空气里除了石屑的尘土味,还混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腐甜气,像是陈年的血痂被泡发,闻得冰凌仙子胃里阵阵发紧。
身后的爆炸声还在持续,黑魔导士禁忌魔法的余波顺着暗门缝隙钻进来,黑气在通道口凝聚成淡淡的雾霭,像是追在身后的影子。冰凌仙子的黑袍被气流掀得乱飞,她能感觉到脚踝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——刚才为了挣脱黑气,她硬生生冻裂了脚踝的冰层,此刻每跑一步,都像有冰针在扎着骨头。
“等等!墙上有东西!”冰凌仙子突然停下脚步,指着左侧石壁。蓝色晶体的光芒下,石壁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,这些符文不是凹陷的,而是凸起的,像是用某种黑色金属熔铸而成,表面还泛着微弱的光泽。最奇怪的是,符文的排列不是杂乱的,而是顺着通道延伸的方向,像是一条指引路径的光带。
寒钰也凑了过来,他的指尖刚碰到符文,就猛地缩回手,金色光粒在指尖剧烈跳动:“这些符文有魔力!而且……和我体内的光之力有感应!”
冰凌仙子心中一动,她曾在冰灵族的古籍里见过类似的符文——那是上古时期“光暗教派”的印记,传说这个教派曾试图用魔法操控星辰,达到永生的目的,最后却因为内讧而覆灭。她抬手轻轻抚摸符文,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,同时脑海里突然闪过一段模糊的画面:黑袍人围着巨大的法阵,法阵中央躺着一个浑身是光的少年,少年的灵魂正被一点点抽离……
“这些符文在说……这里是光暗教派的遗迹。”冰凌仙子的声音有些发颤,她又摸向旁边的符文,画面变得更清晰——法阵中央的少年,眉眼竟和寒钰有七分相似!“他们当年在做‘灵魂容器’的实验,而实验的核心……好像和你有关。”
寒钰的身体猛地一震,透明的灵魂体泛起金色的涟漪:“灵魂容器?我记得我醒来时,身边就有类似的符文……难道我不是自然形成的灵魂碎片?”
“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!”通道突然剧烈摇晃,顶部的石块像下雨一样砸下来,寒钰急忙拉着冰凌仙子往前跑。可跑了没几步,两人就停住了——通道尽头出现了一道巨大的石门,石门上刻着和石壁上一样的符文,只是规模更大,中央还留着一个手掌大的凹陷,像是缺少了什么关键的“钥匙”。
“这石门是出口?”冰凌仙子上前推了推,石门纹丝不动,反而让周围的符文亮起红光,一股冰冷的气息从石门里渗出来,吓得她立刻后退。
寒钰盯着石门中央的凹陷,若有所思:“刚才的符文和我的光之力有感应,说不定……需要我的力量才能打开。”他说着,将手按在凹陷处,金色光粒顺着指缝流入凹陷。石门上的符文瞬间亮起金光,与寒钰的光之力相互呼应,可就在符文快要连成一片时,金光突然熄灭,凹陷处传来一股排斥力,将寒钰的手弹开。
“不行!还差东西!”寒钰的脸色更白了,灵魂体几乎要融入周围的蓝色光芒里,“我的力量不够,需要别的东西激活符文!”
冰凌仙子急得额头冒汗,身后的黑气已经弥漫到通道中间,腐甜气越来越浓,甚至能听到黑气腐蚀石壁的“滋滋”声。她下意识地摸向腰间,手指触到一个冰凉的物件——那是之前从黑魔导士的储物袋里搜来的黑色晶体,当时觉得奇怪就留了下来,此刻晶体突然发烫,像是在呼应石门上的符文。
“试试这个!”冰凌仙子将黑色晶体塞进石门的凹陷处。晶体刚嵌入,就发出“咔嗒”一声轻响,石门上的符文瞬间同时亮起,蓝金色的光芒交织在一起,形成一道旋转的光纹。石门开始缓缓震动,缝隙里渗出淡淡的白雾,显然是要打开了。
可就在这时,一道阴冷的笑声突然从通道后方传来,像是毒蛇吐信般刺耳:“找到你们了……我的‘实验品’。”
冰凌仙子和寒钰同时回头——黑魔导士正站在通道中间,他的黑袍已经被黑气染成了纯黑色,胸口的伤口不仅没愈合,反而裂开了一个黑洞,黑气从黑洞里源源不断地涌出来,将他的脸笼罩在阴影里。他手中的法杖顶端,骷髅头的眼眶里跳动着两簇幽绿的火焰,正死死盯着寒钰。
“你怎么会找到这里?”寒钰的声音带着警惕,他将冰凌仙子护在身后,周身的光粒重新凝聚,形成一把细长的光剑。
黑魔导士嗤笑一声,抬手指向石壁上的符文:“这些符文是光暗教派的‘追踪符’,只要有光之力激活,就会给我传递位置。我本来还想等你们打开石门,拿到里面的‘暗核’,没想到你们这么没用,连开门都要靠我的‘蚀魂晶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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