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雾边缘浮着几个模糊的符号,像极了她在识海里见过的,金链上的锈痕。
"外道命脉......"她喃喃出声,指尖按在黑雾处,"这是连接哪里的?"
石案下突然传来震动。
李瑶猛地抬头,正看见命织草的藤蔓突然收紧,棋子表面裂开道细缝,漏出丝暗红的光——和三日前识海里那道抓痕的颜色,分毫不差。
与此同时,汤家北境的灵脉深处,汤凛握着探灵尺的手突然一抖。
尺身的青铜纹路本该泛着温润的青白,此刻却像被火烤过的铁片,红得刺眼。
他望着远处翻涌的灵雾,喉间泛起不详的预感——这不是普通的灵脉波动,倒像是......有人在强行撬动什么被封印的东西。
山风卷着松涛声灌进他的领口,汤凛握紧探灵尺,翻身上马。
马蹄溅起的碎石打在石壁上,发出清脆的回响,像极了三日前,李瑶锦袋里那声轻不可闻的叩击。
汤凛的玄色大氅被山风灌得猎猎作响。
他翻身下马时,靴底碾碎了半片结霜的野菊,碎瓣沾在青骓马的蹄铁上,像被踩碎的血珠。
三具横在松树下的低阶修士正缓缓转醒,喉间发出濒死的呜咽。
汤凛单膝跪地,指尖按在最左侧那名黄衣修士的眉心——灵海深处翻涌着浑浊的黑雾,像被人硬塞进了团烧糊的棉絮。
"见过什么?"他的声音冷得像淬过冰的剑刃。
黄衣修士浑身剧颤,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的点:"塔......悬空的塔!"他死死攥住汤凛的衣袖,指甲几乎要抠进锦缎里,"塔顶站着个人,手里缠着发光的绳子,往下一拽,我就听见好多人在喊疼......"
汤凛的指节捏得发白。
他想起李瑶昨夜在密室说的"外道命脉",想起三日前识海里那道暗红抓痕——原来那些修士不是被灵脉反噬,是被某种东西"投喂"了幻象。
"带他们回汤家药庐。"他扯过披风裹住修士,转头对候在身后的暗卫沉声道,"让医修用九叶藤护住灵海,半个字都不许漏给外界。"
暗卫领命时,汤凛的袖中突然传来灼烧感。
他摸出那枚与李瑶同款的传讯玉牌,背面的"瑶"字烫得几乎要烙进掌心——是她在急召。
山风卷着松涛声灌进领口,汤凛翻身上马的动作比往日快了三倍。
马蹄溅起的碎石打在石壁上,每一声脆响都像在敲他的太阳穴:她昨日说"要逆推外道命脉",难道出事了?
同一时刻,汤家祠堂地下密室。
李瑶的指尖还沾着命织草渗出的金液,那液体带着灼人的温度,在宣纸上晕开团扭曲的血花。
她盯着石案上裂开细缝的无妄棋子,喉间泛起腥甜——方才试图用命织草逆推命脉时,草茎突然像被无形的手攥住,根须在她腕间勒出紫痕。
"别怕。"她轻声安抚,另一只手按上命织草的主茎,灵识顺着草脉探进去。
可往常温顺如灵犬的命织草此刻却像炸了毛的野猫,草叶倒竖成尖刺,扎得她掌心渗血。
"嘶——"李瑶倒抽冷气,正要撤回灵识,命织草突然发出幼兽般的悲鸣。
草茎从中间寸寸断裂,金液喷溅在石壁上,在命律残片上烧出个焦黑的洞。
她下意识去抓断裂的草茎,却只触到一片虚无——那些藤蔓竟像被某种力量强行抽走了。
密室突然陷入死寂。
李瑶的后颈泛起凉意。
她抬头时,正看见石壁上的命律残片在发光,金雾从残片的缝隙里渗出来,像活物般缠绕着她的脚踝。
金雾触肤的瞬间,她的神识被扯离身体,眼前景象骤然扭曲——
是虚无。
没有天,没有地,只有无数银亮的命线在她四周穿梭,像被风吹散的蛛网。
李瑶本能地去抓最近的命线,指尖却穿了过去。
她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在虚空中荡开,突然,所有命线都朝同一个方向聚拢。
那里站着个"存在"。
没有面孔,没有轮廓,只有无数命线在其掌中交织流转,像在编织一张覆盖天地的大网。
李瑶的心跳漏了一拍——她在识海的暗红抓痕里见过这种纹路,在无妄棋子的裂缝中见过这种光。
"你终于来了。"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,低沉得像古钟轰鸣,"我等了三百年,等一个能让命线自主生长的变数。"
李瑶后退半步,却撞进一团温热的命线里。
那些线缠住她的手腕,触感像母亲的手,却让她遍体生寒:"你是谁?"
"不重要。"存在的"手"抬起,掌中命线突然分出一缕,缠上李瑶的指尖,"重要的是,你愿意成为新的执棋者吗?"
李瑶的瞳孔骤缩。
她想起被背叛时的锥心之痛,想起做替身时被汤家老夫人甩在脸上的茶盏,想起命尊不过是这局里的棋子——原来真正的操控者,是要她接过这张网?
"我为什么要答应?"她强压下心头的惊涛,声音却比想象中稳,"你能给我什么?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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