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瑶望着对方眼中的贪婪,忽然笑了。
她的指尖漫不经心地抚过青玉囊,命织草的根须却已缠上那红脸修士的脚踝:"谁派你们来的?"
红脸修士的表情瞬间扭曲。
他想挣开命织草,却发现那看似柔弱的草叶比铁索还韧。
汤凛的剑抵上他后颈时,他终于慌了:"我们...我们只是拿钱办事!
那人生得...生得很模糊,每次传讯都用...用变声术——"
"住口!"队伍里突然传来断喝。
李瑶转头,见最后一个修士正往嘴里塞什么东西。
她的命织草瞬间绷直,却还是慢了一步——那修士的脖颈绽开血花,是毒。
汤凛的剑挑开他的衣襟,露出心口的刺青:一条盘着锁链的蛇。
李瑶望着那图案,想起命律塔残卷里被扭曲的魂体,想起那缕淬了冰的冷意。
她摸出帕子擦了擦手,帕子上沾着命织草从红脸修士体内带出的符灰,在晨雾里泛着暗金。
"阿瑶。"汤凛收剑入鞘,玄铁甲上凝着层薄霜,"回营地审。"
李瑶望着山道上横七竖八的修士,又看了看怀里微微发烫的青玉囊。
愿果在里面轻轻震动,像在回应什么。
她忽然想起三日前在宿营地,那团暗红标记转向北方时,夜风里飘来的那缕冷香——和此刻符灰的味道,一模一样。
红脸修士被汤凛拎上马时,喉间发出呜咽:"真的...真的不知道是谁...他只说找到愿果,就能...就能解开命劫..."
李瑶翻身跃上自己的马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腕间的命织草。
北冥渊的方向飘来阴云,遮住了刚升起的太阳。
她望着汤凛的背影,忽然觉得这趟旅程,远比愿果显示的地图更复杂——那些藏在暗夜里的眼睛,那些追踪愿果的符纸,或许从她捡起愿果的那天起,就已经织成了另一张网。
而网的那端,究竟是谁在牵引?
篝火在石坑里噼啪爆开最后一截木芯,火星子窜到红脸修士鼻尖时,他终于抖着嗓子吐出"守命阁"三个字。
李瑶跪坐在他对面,命织草的根须正缠在他腕间,每根草叶都渗出极淡的青光——这是她特意控制的,既让痛感顺着经脉往骨髓里钻,又不至于让他昏死过去。
"守命阁?"汤凛的玄铁剑搁在膝头,剑身上的冰纹随着他指尖的摩挲泛起冷雾。
他的影子罩住红脸修士半边身子,像块会呼吸的阴云,"什么来头?"
红脸修士喉结动了动,额角的汗顺着刀疤往下淌:"小的...小的真不知道!
只听说他们专管...专管天命的事,说什么命运残卷能改生死簿..."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,命织草的根须在他腕间收紧半分,"啊!
是...是上头说的!
愿果能引动残卷的气,他们要拿愿果当钥匙,开那藏残卷的地方!"
李瑶的指甲掐进掌心。
她想起在命律塔看到的血色星图,想起白袍虚影说"命运网在崩"时,愿果在她掌心发烫的触感。
原来从她在忘川河畔捡起那颗淡金果实起,就已经被卷进了比汤家内斗、比玄霄宗权争更庞大的漩涡里。
"阿瑶。"汤凛突然伸手,指腹擦过她发间沾的草屑。
他的手很凉,却让李瑶混沌的思绪突然清明——她需要一个能藏住愿果气息的地方,一个能反将一军的局。
"灵植谷。"李瑶突然开口。
汤凛挑眉,她便解释:"北冥渊外围有处废弃的灵植园,三百年前被魔修血洗过,灵脉断裂后长了满谷的腐生藤。"她的指尖绕着命织草打了个转,"腐生藤的气能混淆灵识,命织草能模拟愿果的波动——我们可以在那里布个局。"
汤凛没说话,只是将玄铁剑往腰间一扣。
他的动作向来简洁,李瑶却懂那是"依你"的意思。
两人收拾行装时,红脸修士被点了睡穴扔在马背上,李瑶用命织草编了个草环套在他颈间——若是有人靠近,草环会立刻化为毒雾。
第七日深夜,灵植谷的腐臭混着露水钻进鼻腔。
李瑶踩着腐生藤的枯枝往谷心走,每一步都能听见藤蔓断裂的脆响。
汤凛跟在她身后,玄铁甲擦过藤蔓时发出沙沙声,惊起几只荧光蝶——那是他特意震碎的,为了掩盖两人的脚步声。
"这里。"李瑶停在一处凹陷的石崖下。
她咬破指尖,血珠滴在石缝里,命织草立刻钻进去,根须在石皮下蜿蜒游走。
不过半刻,石崖表面便爬满了淡金纹路——那是命织草用愿力模拟的愿果波动。
"能撑多久?"汤凛蹲下来检查石缝,指尖触到纹路时,冰气立刻顺着命织草的仿生气息渗进去,将波动冻得更真。
"三日。"李瑶扯下一片腐生藤叶,用灵火烤成灰烬撒在四周,"腐生藤的死气会裹住假波动,守命阁的人若用符纸探,只会以为愿果在这里。"她顿了顿,又从青玉囊里摸出粒圆滚滚的朱果,"这是用命织草催生的谎果,气息和愿果有七分像——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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