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将玉瓶收入袖袋，转身面向山谷。
风从谷中吹出，带着陈年药香与铁锈般的灵息混合的气息。那不是血腥，而是高浓度灵力氧化后的味道，像是无数丹药在此地崩解、腐化、重生。
青鸾落在他肩头，羽毛依旧黯淡，却努力挺直脖颈。
“你要进去？”
“已经没有退路了。”他说，“迷雾设局，是为了阻止外来者读取信息。可它漏算了——我们不是靠眼睛看路的。”
他抬起右手，香囊表面浮现出一层薄薄的金色膜状物，是由剩余反溯香符残力与黑色粉末余韵共同形成的护罩。只要再遇类似拟态攻击，系统可在半息内做出应对。
“而且，”他补充道，“它不该让我看到这块碑。”
沉默片刻。
青鸾忽然展翅，绕着他飞了一圈，留下一圈淡淡的青色轨迹。那不是导航，也不是防御，而是一种古老的仪式标记——香途启程之兆。
洛尘迈步向前，踏入荒谷。
碎石在脚下发出细碎声响。身后，迷雾正在缓慢合拢，仿佛从未被撕裂过。前方，则是一片死寂的开阔地，远处隐约可见倒塌的廊柱与倾覆的祭坛轮廓。
走了约百步，他停下。
地面出现一道裂缝，不深，却笔直延伸至谷心。裂缝两侧，刻着对称的纹路，与石碑上的图案遥相呼应。他蹲下身，伸手探入裂缝内侧。
指尖触到一块冰凉的金属片。
拔出时，上面沾着些许泥土。他拂去尘埃，看清了上面的铭文——两个古篆：
“归墟”。
字迹刚劲，透着不容置疑的决绝。
洛尘盯着那两个字，忽然意识到什么。
他迅速翻开系统中《九转涅盘香》的残页影像，将边角印记与金属片背面的细微划痕对比。角度旋转十五度后，两者完全吻合。
这不是线索。
这是钥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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