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晚星攥紧了拳头,强忍着委屈,低声道:“几位夫人若是买糕就请自便,若是闲聊,请到别处去,不要影响我做生意。”
“哟,还挺有脾气?”一个穿红裙的夫人嗤笑一声,故意撞翻了旁边的糕点盘,金黄的南瓜饼滚落在地,沾了满是尘土,“不过是个摆摊的贱民,也敢对我们这样说话?真当攀上王爷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了?”
林晚星看着散落一地的南瓜饼,那是她凌晨起早做的,眼眶瞬间红了。她正要理论,却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,带着冰冷的怒意:“谁给你们的胆子,敢在我面前撒野?”
靖王爷不知何时来到摊前,脸色阴沉,眼神冷冽地扫过那几个夫人,气势威严得让人不敢直视。“王爷饶命!我们只是……只是想尝尝姑娘的手艺。”红裙夫人吓得脸色发白,连忙跪地求饶。
“我的人,我的摊子,也是你们能撒野的地方?”靖王爷语气冰冷,示意侍从,“把她们拖下去,杖责二十,让她们记住,林姑娘是我萧景渊护着的人,谁再敢放肆,休怪我不客气!”
侍从们立刻上前拖走哭喊的夫人,集市上的人都惊呆了,没想到温润的靖王爷竟有如此威严的一面。林晚星看着他紧绷的侧脸,心里又暖又慌,轻声道:“景渊,算了吧……”
靖王爷转头看向她,眼神瞬间柔和下来,蹲下身帮她捡拾散落的糕点,动作轻柔得像怕碰碎了什么:“别怕,有我在,没人能欺负你。”他拿起一块未被弄脏的南瓜饼,用帕子擦干净递给她,“别让这些人坏了心情,生辰宴那日,我带你去吃更好吃的。”
夕阳的余晖落在他身上,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,像一座可以依靠的山。林晚星接过南瓜饼,咬了一口,甜香混着暖意漫进心底,所有的委屈和不安都烟消云散。她知道,只要有他在,再大的风雨她都不怕。
六、生辰前夜意难平
生辰宴前一夜,林晚星却失眠了。她坐在灯下,反复摩挲着那支银簪,脑海里一会儿是靖王爷温柔的笑容,一会儿是赵郡主嚣张的嘴脸,还有集市上那些闲言碎语,搅得她心神不宁。
她拿起湖蓝色的布裙,对着油灯比划,心里却忍不住胡思乱想——她这样的身份,真的能站在靖王爷身边吗?生辰宴上的贵女们会不会嘲笑她?皇后娘娘会不会为难她?靖王爷说有话对她说,会是什么话呢?是拒绝,还是……
“晚星姐,别想了。”阿香端着一碗安神汤走进来,见她愁眉不展,安慰道,“王爷对你的心意那么明显,你就放宽心去。明日我帮你梳个最时兴的发髻,戴上银簪,保管比那些贵女都好看。”她帮着将布裙叠好,“你看这裙角的兰草纹,多配你,清雅又坚韧,就像你做的紫薯糕一样,看着朴素,却越品越有滋味。”
林晚星喝着安神汤,温热的汤滑入喉咙,暖到心底。她望着窗外的月光,想起靖王爷说“雪山顶上的月光”,想起他空荡荡的左袖,想起他说“新的牵挂”,心里渐渐安定下来。不管结果如何,她都要勇敢去赴这场约定,因为那是他的心意,也是她的期盼。
她将银簪小心插回木匣,与生辰帖、玉佩放在一起,那里藏着她所有的温暖与期待。熄灯躺下时,她仿佛闻到了王府桂树的清香,听到了靖王爷温柔的话语,嘴角忍不住扬起浅浅的笑意。
明日,将会是新的开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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