凯雯盯着那条镶钻休闲裤，突然抓起浴巾往腰上紧了紧：“算了……最后一次……”她闭着眼深吸口气，再睁眼时眼神里只剩破罐子破摔的决绝，伸手扯过盒子里的内衣。
可指尖刚触到冰凉的蕾丝边，就像被烫到似的缩了回来……
这哪是她这种常年穿着作战服滚泥潭的人能驾驭的？
凯雯的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，手中的黑色蕾丝内衣像条滑腻的蛇，从指缝间溜下去，落在铺着雪绒垫的长椅上。
丝绸摩擦的轻响在寂静的更衣室里格外刺耳，她盯着吊牌上烫金的“La Perla”字样，感觉那串字母正扭曲成嘲笑的嘴脸。
“这根本就是两根绳子和几片布！”她猛地拎起那件“午夜绮梦”系列的胸衣，黑色蕾丝在灯光下透出暧昧的光泽，勉强能遮住掌心的面积。
背后交叉的细带像蛛网般缠绕，光是看着就让人头皮发麻。
无人机悬在她头顶，机身闪烁着无辜的蓝光：“根据三维扫描数据，您的胸围为36D，腰臀比0.68，这套 lingerie 的剪裁能完美展现——”
“闭嘴！”凯雯一把将胸衣甩在长椅上，真丝面料与雪松木椅面碰撞，发出清脆的响声。
“最后一次……”她闭紧眼睛深吸一口气，空气中弥漫着玫瑰精油与雪松的混合香气，像是在安抚她紧绷的神经。
当冰凉的丝绸贴上前胸时，凯雯触电般猛地后仰，背脊撞在镜面上，发出“咚”的闷响。这触感比崩坏兽的黏液还黏腻，比虚无之海的暗流还让人发慌。
无人机突然从侧面滑过来，三根金属指节展开：“检测到穿戴偏差，需要帮您调整吗？”
“不用！我自己——嗷！”话音未落，金属指尖勾住了她颈后的一缕银发，猛地扯了一下。
可三分钟后，她还是蹲在地上对着那排搭扣犯愁。背后的挂钩像迷宫似的，左手够不着右肩，右手摸到了又对不准扣眼，折腾得满头大汗。
最后还是无人机悄悄凑过来，用两根金属指轻巧地一勾，“咔嗒”一声脆响，搭扣精准扣上。
“谢谢……”凯雯闷声闷气地说，声音小得像蚊子哼。
她拎起那件银丝睡裙往身上套，冰凉的丝线滑过皮肤时，竟有种被月光包裹的错觉。
裙摆垂到膝盖上方，后背的露肤处刚好能看见蝴蝶骨的轮廓，领口的珍珠扣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。
凯雯转身看向镜子，突然捂住脸。镜中的少女白发松松地披在背后，睡裙勾勒出的腰线流畅得像被精心打磨过的玉，明明是自己的身体，却陌生得像在看别人。
她指尖划过镜面上的雾气，突然听见无人机又开口：“检测到您的心率波动较大，是否需要播放舒缓音乐？推荐曲目《星尘下的摇篮曲》，伊甸小姐的经典作品。”
“……关掉所有声音。”凯雯的声音从指缝里挤出来，镜子里的人影肩膀还在微微发颤。
…………
与此同时，客厅里的落地钟刚敲过八下。
穹顶垂下的水晶灯足有两人高，上千颗切割面水晶将暖光折射成细碎的光斑，落在铺满整个地板的白色羊绒地毯上。
地毯厚得能陷进半个脚掌，踩上去悄无声息，只有偶尔踢到茶几腿时，才会听见黄铜包边与绒毛摩擦的轻响。
直径十米的圆形茶几是整块黑曜石打磨而成，边缘嵌着一圈细如发丝的金线，此刻上面摆着的骨瓷茶具正冒着袅袅热气，与伊甸手中酒杯里的琥珀色液体相映成趣。
“小姐，等会儿还要直播，所以请暂时不要饮酒。”管家智能AI小紫的全息影像浮在茶几上方……
伊甸“噗嗤”一声笑出来，指尖在杯沿轻轻打着转。
她今天穿了件金丝长裙，裙摆上绣着暗红色的蔷薇花纹，随着坐姿流淌出波浪般的褶皱。
微醺让她的脸颊泛着蜜桃似的红晕：“知道啦～”她把酒杯往茶几上一放，杯底与黑曜石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，
说着她抬手打了个响指，墙角的暗门缓缓滑开，一架银灰色的无人机悄无声息地飞出来。
这架无人机比浴室里的型号更修长，机身印着缠绕成圈的蛇形标志，机腹的检测舱泛着幽蓝的光——正是无限之蛇医药有限公司的旗舰款，据说能在三秒内完成全基因组测序。
产自无限之蛇医药有限公司的无人机，是这个世界上少量可以和军用级别的医疗无人机相提并论的存在……
也是唯一一个可以检测出基因变性手术的民用无人机……
小紫的声音适时响起：“检测数据将同步到医疗数据库，加密等级最高权限。另外，直播设备已校准完毕，四架投影无人机的色温、分辨率均已调试至最佳状态。”
伊甸对着空中虚虚一抓，仿佛要握住那些漂浮的光点：“小紫，打开直播。”
话音刚落，客厅中央突然亮起四道银线。
四架无人机呈菱形悬浮在空中，机身上的投影口同时射出白光，在对面的巴洛克风格墙壁上拼出一个四米高、六米宽的巨型窗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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