泰山顶的风跟别处不一样,带着股子混着松针和香火的味儿,吹在脸上暖洋洋的。
从山脚往上望,密密麻麻全是人。石阶上挤着扛着锄头的老农,悬岩边站着长着狐狸尾巴的妖族,连云层里都探出几个外星人的脑袋——紫微星的水晶皮肤在太阳底下闪得晃眼,天狼星那几个毛茸茸的耳朵,在风里跟麦穗似的抖个不停。
“我的乖乖,这得有上亿人吧?”阿符攥着手里的锦盒,手心全是汗。盒子里装着三界护符的核心,那玩意儿凉丝丝的,硌得她指头发麻。
“别怕,就当是给新弟子发符纸。”马小玲拍了拍她的后背,声音里带着笑。封禅台上早就摆好了三张石桌,左边是况天佑的“护民剑”,剑鞘上的纹路还在轻轻跳动;右边是珍珍的轮回镜碎片,十几片亮晶晶的镜片拼在一起,映出台下攒动的人头。
辰时刚到,李玄拿着个扩音符站出来,清了清嗓子:“守护阁百年庆典,开始——”
话音刚落,山脚下就炸响了炮仗,不是修仙界的灵力炮,是凡人过年用的那种红鞭炮,噼里啪啦的,惊得几只仙鹤扑棱棱飞起来。台下的人笑着仰头看,妖灵和凡人挤在一起,肩膀挨着肩膀,谁也没觉得别扭。
马小玲走到封禅台边,往下扫了一眼。她看见山脚下的王猎户带着丫丫,丫丫怀里抱着盆共生花,花瓣开得正艳;陨仙渊的那只血尸站在人群后,金刚体在阳光下泛着光,旁边还站着当年被他救过的那个落水孩子,如今已是个半大少年;连虚空掠夺者余孽被打跑后,天狼星派来的常驻使者也来了,正举着个奇形怪状的东西录像。
“今天站在这儿,不是来跟大家说再见的。”马小玲的声音通过扩音符传出去,顺着风绕着泰山转了三圈,连最底下的石洞里都听得清清楚楚,“是想告诉大伙儿:守护这事儿,从来不是我、老况、珍珍三个人的活儿。”
她指了指台下:“就像青州城的张铁匠,打了一辈子护心符给过路人;像黑风山的熊妖,每年秋天都把存的蜂蜜分给凡人村落;还有天狼星的朋友们,上次咱们灵田缺水,是他们连夜送来了星露水——这些都是守护,跟咱们挥剑斩妖没区别。”
台下响起一片叫好声,熊妖嗷嗷地拍着胸脯,张铁匠的儿子举着个铁砧子晃了晃,引得周围人哈哈大笑。
“所以今天,得把担子交出去了。”马小玲转身,从阿符手里拿过锦盒,打开的瞬间,一道柔和的金光冲天而起,在云层里化成张巨大的符咒,正是三界护符的样子。
“阿符,过来。”
阿符深吸一口气,往前走了两步。马小玲把锦盒放在她手里,合上时,金光顺着两人的指尖流过去,阿符忽然觉得脑子里多了好多东西——不是招式,是无数个像她一样,给符咒加护灵纹的人留下的念头:“别伤着蝴蝶”“得给鱼儿留条路”“孩子怕疼,符咒轻点”。
“这符的核心,不是让你当多大的官。”马小玲看着她的眼睛,“是让你记得,每次画符的时候,多想想看符的人、被符护住的生灵。”
阿符点点头,眼泪掉在锦盒上,“啪嗒”一声,金光晃了晃,像是在回应她。
况天佑这时拿起护民剑,剑身在阳光下亮得刺眼。阿金跑过来,身上还带着灵田的泥土味,他昨天帮牧民收麦子,忙到后半夜才睡。
“这剑叫护民剑,不是让你杀多少妖怪。”况天佑把剑塞进他手里,剑柄上的温度烫得阿金一哆嗦,“是让你知道,什么时候该把剑收起来——比如看见孩子哭,得先哄,不是先挥剑。”
阿金攥着剑柄,忽然想起自己刚学收敛尸气那会儿,况天佑说的话:“僵尸的爪子能撕妖魔,也能给菜苗松土。”他咧嘴笑了,露出两颗小虎牙:“师父放心,我明白。”
珍珍最后拿起轮回镜碎片,镜片拼出的光里,能看见好多模糊的影子——有她第一次给蚯蚓道歉的样子,有阿禾跟着爷爷补种草药的样子,还有无数张陌生的脸,在不同的时间、不同的地方,做着同一件事:把别人的难处,当成自己的事。
“阿禾,拿着。”
阿禾走过来,他穿着打补丁的褂子,跟刚进守护阁时没两样。镜片放在他手里,忽然发出淡淡的绿光,映得他眉心的守护印记亮了起来。
“这镜子碎过,就像人都会犯错。”珍珍帮他理了理衣领,“但碎片能拼起来,犯错的人也能重新开始。你要做的,就是让更多人相信这点。”
阿禾把镜片紧紧攥在手里,他想起爷爷临终前说的“错了就改,不丢人”,忽然觉得这碎片比任何宝贝都重。
三个年轻人站成一排,手里的信物都在发光,光缠在一起,顺着封禅台往下流,像三条小河,漫过台下每个人的脚边。老农脚边的锄头亮了,妖族的皮毛闪了闪,外星人的录像设备发出“滴滴”的欢叫声。
就在这时,马小玲、况天佑、珍珍身上忽然冒出淡淡的光,不是威压,是像雾气一样的东西,慢慢往天上飘,往地里钻。台下的修士们惊呼起来——那是他们的大罗威压,就这么散了,融入了泰山的石头、松树,融入了吹过的风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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