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身后的邓振华等人也齐刷刷地敬了个军礼。
“狼牙？”宋亦骥扶了扶眼镜，从抽屉里拿出几份档案，仔细翻阅起来，“何志军那个老东西，总算舍得把你们这帮宝贝疙瘩送来深造了。”
听到他直呼何志军为“老东西”，林辰等人心里顿时有底了。
看来关系确实不一般。
宋亦骥抬起头，目光如炬地盯着林辰：“档案上写着你们是什么‘东南战区影子部队’，糊弄鬼呢？”
他哼了一声，手指在林辰的档案上点了点。
“林辰，中校军衔，一等功两次，二等功三次，集体一等功……啧啧，你这履历，比我们这儿好多教员都亮眼啊。”
林辰谦虚道：“报告首长，都是过去的事了。”
“行了，别跟我来这套虚的。”宋亦骥摆摆手，拿起笔在几人的报到手续上龙飞凤舞地签了字，然后从旁边撕下一张回执单递给林辰。
“手续办好了。你们这次来，属于不脱岗进修，管理上相对宽松一点。”
宋亦骥靠在椅背上，慢悠悠地说道：“平时你们可以自由活动，但晚上七点之前必须返校。每个月有两天假期，可以离校，但需要提前报备。”
“明白！”林辰大声应道。
“嗯。”宋亦骥点点头，拿起桌上的电话拨了个内线，“小赵，来我办公室一下，带几个新来的学员去领物资，安排宿舍。”
挂了电话，宋亦骥端起茶杯喝了一口，准备送客。
“那个……宋处长。”林辰却没有要走的意思，反而往前凑了一步。
“还有事？”宋亦骥挑了挑眉。
“报告首，我想跟您单独谈谈。”林辰的表情很认真。
宋亦骥看了看他，又看了看他身后一脸好奇的孤狼B组成员，挥了挥手：“你们先出去等。”
邓振华他们虽然好奇，但军令如山，还是乖乖地退了出去，顺手带上了门。
办公室里只剩下林辰和宋亦棋两个人。
林辰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，抽出一根递了过去。
是市面上不常见的那种特供烟。
宋亦骥瞥了一眼，没接，但也没拒绝，只是淡淡地问：“说吧，什么事？”
“宋处长，是关于我们队里一个女兵的住宿问题。”林辰收回烟，自己点上了一根，吸了一口才缓缓说道。
“我们孤狼B组，这次一共来了七个人，六男一女。”
“女兵？”宋亦骥皱起了眉头，“档案里怎么没写？”
“她的档案是分开的，叫谢思潇。”林辰解释道，“她是我们小队唯一的女性成员，也是我的……战友。我的意思是，我们平时执行任务都是一个整体，我希望在学校里，也能把她安排得离我们近一点，方便照顾。”
宋亦骥的脸色沉了下来。
“胡闹！”
他一拍桌子，语气严厉了起来。
“林辰同志，你当国大是什么地方？菜市场吗？还方便照顾？男女宿舍分开管理，这是铁的纪律！你想让她住进男生公寓楼？”
“我不是那个意思。”林辰不卑不亢地迎着他的目光，“我只是希望，能不能把她的宿舍安排在我们宿舍的同一栋楼，或者相邻的楼层？我们都是特种兵，很多生活和训练习惯都是一体的，离得太远，非常不方便。”
“没有这个先例！”宋亦骥拒绝得斩钉截铁，“女学员有专门的公寓，离你们男学员的中级班公寓隔着好几个区，这是规定！”
办公室里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。
林辰沉默了片刻，将手里那包还没开封的烟，轻轻放在了宋亦骥的办公桌上。
他没有再说话，但态度已经很明确了。
宋亦骥盯着那包烟，又抬头看了看林辰。
眼前的年轻人，眼神坚定，没有丝毫退缩的意思。
他不是在求情，更像是在阐述一个必须解决的问题。
宋亦骥的脑海里闪过何志军那张老脸，又想起了沈清安父亲的嘱托。
他叹了口气，语气缓和了一些。
“你小子，倒是挺会给我出难题。”
他拿起桌上的笔，刷刷刷地在另一张空白回执单上写了几个字，然后盖上章，扔给林辰。
“行了，别得寸进尺。女学员公寓楼旁边，有一栋单人公寓，是给博士和访问学者住的，正好还有一间空房。我把她安排到那里去。那栋楼和你们中级班的公寓楼就隔着一条小路，够近了吧？”
林辰拿起回执单看了一眼，虽然不是最理想的结果，但已经是宋亦骥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了。
“谢谢首长！”林辰啪地一下立正敬礼。
“谢就不用了。”宋亦骥指了指桌上的烟，“这个，留下。我这儿正好没烟抽了。”
林辰咧嘴笑了。
“是！”
他转身，大步走出了办公室。
门外，女干事正在跟邓振华他们聊天，看样子就是宋亦骥口中的赵嫚。
看到林辰出来，赵嫚立刻迎了上来：“你就是林辰同志吧？宋处长都跟我交代了，这是你们的回执，跟我来吧，先去领物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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