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深时,他在村头的碾坊歇脚。石碾转动的声响 “咕噜咕噜”,与远处的蛙鸣交织成催眠曲。背包里的灵草种子与今天收集的竹屑、豆粉、药末混在一起,各自保持着本真的气息,却又和谐地交融,像这个村庄里的人与物,各有各的模样,却共同遵循着某种看不见的规则。
林羽翻开《太初规则》,月光透过书页上的虫蛀小孔,在地上投下星星点点的光。其中一页画着简单的几何图形,三角形、正方形、圆形,与今天看到的竹篾网眼、豆腐方块、豆浆泡沫完美重合。他突然懂得,所谓规则的公平,不在严苛的律法里,而在匠人的指尖、在草木的肌理、在日复一日的生活节奏中 —— 是竹篾的厚薄、是卤水的多少、是药材的分量、是每个人心中那杆不偏不倚的秤。
明天的太阳升起时,竹匠会继续剖竹,豆腐坊会飘出豆香,药摊会摆出整齐的草药。而这座山乡,会像千百年一样,在这些细微的平衡中,安静地生长,从容地老去,用它最朴素的方式,诠释着天地间最深刻的道理。林羽合上眼,听着石碾转动的声响渐渐远去,像在听一首关于平衡的古老歌谣,在梦乡里轻轻回响。
处暑的晨雾还未散尽,林羽已走进了依山傍水的古镇。青石板路被露水打湿,踩上去发出 “咯吱” 的轻响,像在诉说着陈年旧事。镇口的牌坊爬满了爬山虎,叶片的脉络在晨光里清晰可见,左右两侧的藤蔓长势均匀,像被巧手梳理过的绿发。
早市的吆喝声从巷尾传来,此起彼伏却不嘈杂,像被编排过的乐曲。卖菜的农妇把青菜码成整齐的小堆,每堆的棵数不多不少正好五棵,菜根上的泥土抖得干干净净,却又留着些许湿润,“这菜得带点土气才新鲜,” 她给顾客称菜时,秤杆总是抬得平平的,“多一钱我找你,少一钱我补你,绝不亏心。”
林羽蹲在菜摊前,看着农妇手指翻飞地捆扎青菜,麻绳缠绕的圈数始终是三圈,结打得松紧适度,既不会勒坏菜叶,也不会松散脱落。旁边卖鸡蛋的老汉用草绳把鸡蛋串成串,每串十个,蛋的大小均匀得像从一个模子里出来的,“这蛋得按大小分串,不然对不住掏同样钱的人。”
巷口的染坊飘出靛蓝的气息,穿青布衫的匠人正在晾晒染好的布匹。竹竿上的棉布颜色深浅一致,像被同一片天空浸染过,“这染缸得‘三浸三晾’,” 他用木杆翻动布匹的动作很匀,每块布在阳光下晒的时间分毫不差,“多浸一秒则深,少晾一刻则浅,差一丝就不是这个色。”
染坊的墙角堆着染好的布料,按颜色深浅排列得像道彩虹,每种颜色的布卷大小相同,码放的高度整齐如墙。学徒给顾客剪布时,尺子量得笔直,剪刀落下的角度始终与布边成直角,“剪歪一分,就短了顾客一寸,这亏不能让人家吃。”
正午的阳光晒得石板路发烫,铁匠铺的 “叮叮” 声从巷深处传来。赤膊的铁匠抡着铁锤锻打铁器,火星飞溅的弧度呈扇形展开,落在地上的范围刚好在预先画好的白圈内。“这锄头得淬火三次,” 他把烧红的铁坯浸入水中的时间不多不少正好十秒,“多一秒则脆,少一秒则软,得让它刚柔相济。”
铁匠铺的货架上,镰刀、斧头、锄头排列得整整齐齐,每件铁器的重量相差无几,刃口的锋利度经过仔细打磨,“不论是谁来买,都得是一样的成色,” 铁匠擦汗时,毛巾搭在肩上的位置始终在脖颈中央,“不能因为是熟人就多淬一次火,也不能因为生客就少敲一锤。”
林羽站在铺边看铁匠打铁,发现他挥锤的力度与节奏如同钟摆,每锤落下的位置精准得像用尺子量过,铁坯在他手下渐渐成形,弧度与角度都恰到好处。罗盘在他怀里微微发烫,铜针在 “离” 位轻轻颤动,指针映着火星的光,泛出温暖的色泽。
午后的茶馆里坐满了客人,穿长衫的掌柜给每个茶碗里续水,水流的弧线圆润饱满,每碗都添到七分满,“这茶得‘浅茶满酒’,” 他提着茶壶的手稳如磐石,“多一分则溢,少一分则亏,让每位客官都喝得舒坦。”
茶馆的八仙桌上,茶杯摆放的位置呈对称的菱形,无论客人身份高低,面前的茶点分量都一模一样。说书先生坐在中央的高台上,声音洪亮却不刺耳,故事的长短与精彩程度对每位听众都一视同仁,“不管是谁来听,都得说全了,不能因为有人打赏就多讲一段,也不能因为人少就草草收尾。”
傍晚的霞光给古镇镀上金红,酒坊的酒香漫过整条巷子。白胡子掌柜正用竹勺往酒坛里舀酒,酒液顺着勺沿流下的弧度优美,每坛酒的分量经过秤量,不多一两,不少一钱。“这酒得窖藏三年,” 他用泥封坛的动作很匀,泥封的厚度整齐如盖,“多藏一月则烈,少存一日则淡,得让它慢慢发酵才够味。”
酒坊的酒缸排列得像列队的士兵,每个缸上贴着标签,标明了酿造的日期和度数,字迹工整如印刷。买酒的顾客不论贫富,掌柜都笑脸相迎,递酒坛的动作轻重一致,“这酒喝的是滋味,不是排场,有钱没钱,都得让你喝上正经酒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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