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饭前的空闲,林羽跟着陈师傅沿窑道巡查。头灯的光柱刺破黑暗,窑壁上的烟痕如墨画,窑床的裂隙里卡着半片明代青花碗,碗底的 “福” 字还依稀可见。“前面的窑眼有股山泉渗出,” 陈师傅指着黑暗中的反光,“当年窑工就靠这水调釉料,现在水锈里都含钴元素,刚好试试灵草的吸釉本事。” 走过窑尾的烟囱基座,砖石缝里长出丛瓦松,肉质叶片上沾着细密的瓷粉,“这草能治烫伤,” 陈师傅摘下片叶子揉碎,“以前窑工被火烫了,就用它捣汁敷,比獾油管用。”
夜里的窑址格外静谧。林羽在泥料房整理记录,笔记本上画满龙窑的剖面图,标注着不同区域灵草的生长差异:“燃烧室:株高 5cm,叶片厚(储水);窑床:株高 12cm,叶片宽(吸热);窑顶:株高 8cm,叶片带绒毛(防蒸发)。” 窗外传来瓷坯干燥的细微声响,像老窑在轻轻呼吸。他摸出手机给小陈发去设计图:“需要一批瓷质种植槽,用废弃瓷土烧制,槽底刻灵草纹,能嵌进窑壁的凹槽,既不破坏遗址,又能让灵草攀附,就像给老窑装排绿色的瓷钉。”
深夜的龙窑突然传来异响。林羽披衣出去,借着月光看见只刺猬正在匣钵间刨土,嘴里叼着颗被灵草缠住的甲虫。他想起沈教授说的 “微生态修复”,突然明白健康的生态系统里,每个角色都有存在的意义。蹲在窑门口看刺猬消失在匣钵堆后,发现被翻动的窑土变得疏松,灵草的根系在缝隙中舒展 —— 原来草木的生命力,在文物遗址中比在普通土地上更显坚韧。
第二天清晨,瓷厂送来定制的种植槽。青灰色的瓷槽泛着釉光,槽底的灵草纹与元代窑工的刻痕如出一辙,“按您说的文物安全标准做的,” 厂长用软尺量着槽深,“壁厚 3 厘米,刚好能隔热保水,十个连起来就是条绿带。” 林羽和匠人们将种植槽嵌入窑壁的凹槽,槽与槽之间用陶土密封,形成贴合的绿线:“这叫‘瓷草共生’,” 他往槽里填充改良土时说,“灵草吸收窑灰里的矿物质,根系分泌物又能保护瓷面,就像给老窑和新草牵了红线。”
沈教授的团队开始布设微喷系统。喷头做成瓷滴的形状,隐藏在种植槽的边角,水雾细如釉料,“窑顶的灵草最缺水,” 她调试着定时器,“每天早晚各喷一次,模拟山雾,既补水又能降温,就像给植物上层釉。” 植物研究所的研究员们则在安装红外监测仪,数据实时显示在遗址的电子屏上:“这些灵草就像窑址的健康监测仪,” 戴白手套的女生指着屏幕,“土壤酸碱度失衡了它就卷叶,重金属超标了它就变色,比任何报警器都灵敏。”
中午的 “瓷草市集” 设在窑前的广场上。林羽和匠人们摆了个 “灵草疗愈展”,玻璃缸里的焦土经过灵草改良,变得疏松肥沃,旁边摆着《太初规则》与《天工开物》的对照本。穿长衫的老画师指着《天工开物》里的 “草木与瓷土相济” 记载,激动得胡须颤抖:“原来古人早就懂植物与陶瓷的缘分!” 陈师傅趁机展示他收藏的窑工日记,泛黄的纸页上记着 “万历年间,窑边种薄荷,可解釉毒”,“那时候没有防毒面具,” 他拍着日记笑,“全靠这些草木保命,现在灵草也算接了班。”
下午的垂直绿化在烟囱外壁展开。林羽教大家用 “瓷钉挂植法”,在烟囱砖石缝里嵌入特制瓷钉,钉上挂着盛满改良土的陶袋,袋内栽着藤蔓灵草,“《考工记》说‘轮人毂轮,匠人营国,草人土化’,” 他往土中掺着长石粉,“枝条能顺着烟囱爬,既不破坏砖石结构,又能遮阳降温,就像给老烟囱戴顶绿帽子。” 沈教授在旁用超声波检测仪扫描,屏幕上的结构完整性图如蓝色波纹:“这些灵草的根系能分泌有机酸,” 她放大画面,“刚好能溶解砖石表面的风化层,就像给老窑做次洁牙。”
摄影爱好者们扛着相机来了。他们镜头下的窑址灵草有种古典美:匣钵里的灵草与青花残片相映成趣,藤蔓缠绕的烟囱如青瓷笔架,老匠人给灵草浇水的布满泥渍的手更是动人。“这些照片要参加陶瓷文化展,” 戴斗笠的摄影师说,“标题就叫‘窑火与绿焰’,让更多人知道老窑能长出新绿。” 林羽看着取景器里的画面,突然觉得自己做的不只是种植,是在给沉睡的陶瓷文明重新注入生机。
傍晚的雷阵雨让窑址腾起白雾。林羽和匠人们忙着加固种植槽的陶土密封,沈教授则检查监测仪的防水性能,雨水敲打窑顶的声音如鼓点,灵草的叶片在雨水中舒展,绿得像要滴下来。“你看这排水多顺畅,” 陈师傅抹着脸上的雨水笑,“当年建窑时就设计了‘龙吐水’排水系统,现在刚好给灵草浇水,一点不浪费。” 雨幕中,龙窑的剪影在水雾里若隐若现,灵草的绿色线条顺着窑身蜿蜒,像条苏醒的青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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