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好!”叶灵猛地指向石室角落,那里的阴影里站着一个穿黑袍的人,兜帽压得极低,只露出半张布满疤痕的脸,嘴角噙着一丝冷笑,手里正捏着半块双鱼佩,玉佩在他掌心泛着诡异的黑气,“是魔修!他手里有另一半玉佩!”
黑袍人冷笑一声,将手中的半块玉佩抛向镇界石:“二十三年了,总算凑齐两块玉佩,这下镇界石该归我了!”
两块玉佩在空中相撞,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,仿佛惊雷炸响。林风手中的玉佩突然挣脱他的手掌,化作一道红光飞向黑袍人抛出的半块,两块玉佩在空中旋转着合二为一,随即化作一道赤光撞向镇界石。晶石瞬间爆发出刺目的黑光,如同墨汁泼洒天空,七根白骨笛的鸣响变得愈发凄厉,像是有无数冤魂在其中嘶吼挣扎,令人心头发紧。
“师妹,你看到了吗?是双鱼佩!”老者突然疯了般冲向石台,竹杖带着劲风狠狠砸向黑袍人,“你骗了她二十三年!说什么师兄背叛师门,明明是你偷了玉佩,勾结魔修,害死了全派弟子!”
黑袍人侧身灵巧避开,袖中突然飞出一柄白骨刃,刃身泛着幽蓝的毒光,直刺老者心口。君无痕的玄铁剑及时出鞘,“铛”的一声格开骨刃,剑穗上的铃铛与老者竹杖上的铜铃共鸣陡然拔高,形成一道无形的音浪,震得黑袍人踉跄后退,脸色一白。
林风趁机冲向石台,一把握住合二为一的双鱼佩。玉佩传来一阵熟悉的温热,那种与他血脉相连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,让他瞬间明白——这根本不是什么魔修的信物,而是开启镇界石真正力量的钥匙,是清虚门先辈留下的希望。
“以血为祭,以魂为契!”林风毫不犹豫地咬破指尖,将渗出的血珠滴在玉佩上。赤光再次爆发,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炽烈,如同正午的骄阳,镇界石的黑光在红光的压制下渐渐消退,七根白骨笛的鸣响也变得柔和起来,像是在低吟浅唱,诉说着过往的沧桑。
黑袍人见状不妙,眼中闪过一丝慌乱,猛地甩出一把黑色粉末,粉末落地瞬间化作一群噬魂蚁,黑压压的一片扑向林风。叶灵的机械蜂群及时挡在前面,与蚁群绞成一团,金属翅膀的嗡鸣与蚁群的嘶鸣交织在一起,刺耳难听。君无痕的剑紧紧缠住黑袍人,剑光与骨刃碰撞的火花在石室内炸开,如同点点星火,照亮了每个人脸上的坚毅。
老者趁机将竹杖深深插入石台,杖头铜铃的声响突然变得庄重悠远,如同古寺钟声。道壁上的夜明珠齐齐亮起,光芒璀璨如银河,珠子里的残魂影像渐渐清晰,他们纷纷朝着镇界石伸出手,像是在传递积攒了二十三年的力量。
“接住!”林风将充满自身灵力的玉佩抛向镇界石,赤光与晶石的光芒瞬间融合,化作一道冲天光柱,将扑来的噬魂蚁群烧成灰烬。黑袍人被光柱正面击中,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,整个人被光芒吞噬,只留下半块染血的黑袍碎片,缓缓落在地上。
光芒散去后,镇界石稳稳地悬浮在石台上,散发着柔和纯净的白光,如同初升的明月。七根白骨笛的鸣响变得悠扬婉转,像是在诉说着迟到了二十三年的安宁。老者颤抖着伸出手,轻轻抚摸石台上的笛身,上面的符文在白光中渐渐褪去,露出些细密的刻字——都是清虚门弟子的名字,字迹稚嫩却认真。其中一根笛尾,赫然刻着一个小小的“溪”字,笔画温柔,仿佛饱含着无尽的思念。
“回家了……都回家了……”老者的白翳左眼里突然流下泪来,泪水滴在刻着“溪”字的笛身上,笛身突然亮起一道柔和的绿光,飘出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少女虚影,她正对着老者盈盈浅笑,手腕上的双鱼佩闪着温润的光,与林风手中的玉佩遥相呼应。
林风看着手中合二为一的玉佩,突然明白了老者说的“等了二十三年”是什么意思。这等待无关复仇,而是等待一个能带着完整玉佩的人,用真诚与血脉之力,让清虚门的魂灵得以安息,让镇界石重归正道,守护这片他们曾用生命守护的土地。
而石室之外,原本笼罩着无妄渊的黑雾正在缓缓消散,蚀骨沼的刺骨寒气被镇界石散发的白光驱散,露出一片晴朗的天空,阳光穿透云层洒下,温暖而明亮。君无痕剑穗的铃铛仍在轻轻作响,清脆的铃声与白骨笛的余韵交织成曲,悠扬而宁静,像是在低声诉说:前路或许仍有迷雾与坎坷,但只要握紧彼此的手,同心同行,再遥远的归途,也终会抵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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