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一个郡的边界划定都经过反复推敲。要考虑山川形胜(如以黄河、秦岭为界)、交通要道(驰道经过)、人口分布(核心区郡较小,边远区郡稍大)、旧国疆域(削弱地方认同)以及军事防御(关键关隘归属)。一个名叫郑图的年轻地理官员,连续数日不眠不休,反复核对地图与户籍简册,眼睛布满血丝,只为确定几个县该划入河东郡还是太原郡。(展现具体执行人的辛劳)
“李大人!”郑图沙哑着嗓子报告,“颍川郡与南阳郡边界,依据川流与驿站里程,当以此山脊为界,则两郡人口、田亩大致均衡!”
“好!就这么定!”李斯拍板。
随着一支支饱蘸朱砂的笔在舆图上勾勒,帝国的版图被清晰地切割成三十六个区块(后增至四十余)。每一个区块都有了新的名字:陇西、北地、上郡、太原、河东、上党、三川、颍川、南阳… 这些名字,不再代表旧日的诸侯国,而是帝国中央延伸出的臂膀!(郡名的诞生与意义)
“三十六郡!”李斯看着遍布朱砂印记的巨图,长舒一口气,疲惫中带着无比的亢奋,“此乃帝国之骨架!郡县既立,守、尉、监三职人选更要慎之又慎!非忠君体国、通晓律令之干才不可!”他知道,划界只是开始,填充骨架的“血肉”(官吏)才是关键。
【本章启示】 精密划分(三十六郡)与科学布局(依据地理人口)是郡县制落地的关键。这警示我们:制度的蓝图(郡县制)需要精确的施工图(郡界划分);治理的效能(地方管理)依赖于合理的层级设计(郡-县);创新的落地(打破旧国界)离不开务实与细致(郑图勘界)。
4:铜印新绶赴四方,旧贵府邸易官衙(公元前220年春,全国各郡)
主要事件: 中央选拔任命的第一批郡守、郡尉、郡监携带任命诏书和象征权力的铜印,奔赴各自辖区上任;地方旧贵族势力被压制,郡县政府机构开始运转;新旧权力更替引发波澜。
初春的关中,寒意未消。咸阳城外,驰道两旁杨柳刚抽嫩芽。一支支规格不同的车队,却已带着帝国崭新的使命,从这里出发,驶向帝国的四面八方。
为首的多是四马驾辕的安车,车上坐着帝国新任命的郡守们。他们大多并非旧贵族出身,而是经过严格选拔的文法吏、军功将领或通晓地方事务的干员。每人怀中,都揣着一份由皇帝亲自用印、李斯拟写的任命诏书,以及一方沉甸甸的铜官印。印钮或为龟钮(高官),或为鼻钮,印文清晰刻着“XX郡守之印”、“XX郡尉之印”、“XX郡监之印”。这是权力的象征,更是责任的枷锁。(官吏赴任的场景)
新任南阳郡守名叫严骏,原是内史(京畿地区长官)手下的一名能吏。他坐在略显颠簸的车中,手指反复摩挲着那方冰冷的南阳郡守铜印。诏书上那句“掌治其郡,谨守法度,抚和黎庶,岁终上计”的话语沉甸甸地压在心头。他知道此行任务艰巨:南阳曾是楚韩交错之地,旧贵族势力盘根错节…
与此同时,在遥远的燕地故都蓟城(今北京西南)。曾经显赫无比的燕国公卿姬桓,此刻正脸色铁青地看着一群身着黑色吏服的秦吏,在曾是燕国宗庙(后被改建成豪华府邸)的庞大建筑群前忙碌。
“奉始皇帝陛下诏令及廷尉府钧命!”新任广阳郡尉(蓟城属广阳郡)王贲(非名将王翦之子,同名低级军官)声音洪亮,不带丝毫感情地宣读着公文,“此宅邸侵占官道,僭越礼制,即刻起收归郡府官署!限府内人等,三日之内,自行迁出!”
“你…你们!”姬桓气得浑身发抖,指着王贲,“此乃我姬氏祖业!岂容尔等……”
“姬公!”王贲毫不客气地打断,手按腰间佩剑,“普天之下,莫非王土!陛下已废分封,行郡县!此等逾制之宅,做官署正合其用!望姬公勿要抗命,自取其辱!”(新旧势力的直接冲突)
冰冷的现实击碎了姬桓的贵族傲慢。他看着秦吏们将象征他家族荣耀的燕国图腾柱粗暴地推倒,看着郡府的木牌被钉在曾经悬挂“燕国公府”金匾的大门旁,看着那些他往日瞧不起的“刀笔小吏”抱着成捆的竹简公文昂然出入…昔日的荣华与权势,如同阳光下的露水,在郡县制的铁蹄下蒸发殆尽。(旧贵族失势的象征)
而在齐郡临淄,新设的郡守府衙内,则是一番热火朝天的景象。新任郡守田明(齐地贤士,精通律法)正召集辖下各县刚刚任命的县令、县长议事。
“诸位!”田明的声音沉稳有力,“自今日起,临淄再无齐王宫!我等食陛下俸禄,受朝廷重托,牧守一方!首要之务便是:一、核查田亩人口,为征收赋税、征发徭役奠基!二、推行秦律,统一法令,消弭旧俗!三、确保驰道通达,驿站通畅,使郡县与咸阳如血脉相连! 凡此种种,皆有朝廷律法为据…~………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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