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雪龙号”破开南极海域的浮冰时,甲板上的积雪已经没过了脚踝。凛冽的寒风裹着冰粒,像无数细小的刀子,刮在人脸上生疼。顾沉舟站在驾驶舱旁,手里拿着热咖啡,却没心思喝——雷达屏幕上,一片片白色的小点(浮冰群)正从四面八方聚拢过来,最前方的浮冰甚至有卡车大小,若不及时调整航线,很可能会撞坏船底的破冰装置。
“还有多久能到冰脊A?”顾沉舟问船长,目光紧紧盯着屏幕上的航线标记。
船长操控着方向盘,额头上渗着汗:“原本还有六个小时,但现在浮冰太多,得绕路,至少要多花两个小时。而且天气预报说,三小时后有暴风雪,到时候能见度会不足十米,更难走。”
苏晚裹着厚厚的防寒服,走进驾驶舱,手里拿着母亲的旧日记。她的脸颊冻得通红,睫毛上结了层薄霜,却还是快步走到顾沉舟身边:“我刚才翻日记,发现我妈写了‘浮冰群有暗礁,绕路走西侧,有天然冰道’。你看这里,”她指着日记里的手绘地图,“西侧的冰道标记了红色线条,应该是安全路线。”
顾沉舟接过日记,对照着雷达屏幕看——西侧果然有一片浮冰密度较低的区域,只是之前被浮冰群挡住,没注意到。他立刻让船长调整航线:“走西侧冰道!按日记里的路线走!”
船长将信将疑,但看着顾沉舟坚定的眼神,还是照做了。“雪龙号”缓缓转向西侧,果然如日记所说,那里有一条狭窄的冰道,浮冰稀疏,只有零星几块小浮冰,船身顺利通过,速度也快了不少。
苏晚松了口气,靠在驾驶舱的墙壁上,搓了搓冻得发僵的手:“还好有我妈的日记,不然真要被困在浮冰里了。对了,李念刚才说,他又收到了那个低频信号,这次破解出了‘幻象’‘别碰红色晶体’几个字,应该是顾叔叔发的。”
顾沉舟心里一紧:“幻象?红色晶体?难道遗址里有能让人产生幻觉的东西?”他想起林姨说的“石门后有三道机关”,说不定第一道就是幻象机关,“我们得提前准备,要是遇到幻象,一定要保持清醒,别被迷惑。”
两人刚走出驾驶舱,就看到李念抱着电脑跑过来,脸色苍白得像甲板上的雪:“顾总!苏小姐!不好了!我们在船尾的螺旋桨附近,发现了影刃的跟踪器!是微型的,藏在浮冰撞击留下的缝隙里,一直在向‘极地号’发送我们的位置!”
顾沉舟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:“拆弹组呢?让他们立刻去拆除!还有,全面检查船身,肯定还有其他跟踪器!影刃这么执着于我们的位置,说明他在遗址里设了针对我们的陷阱!”
拆弹组很快赶来,小心翼翼地拆除了跟踪器。组长拿着跟踪器,脸色凝重:“这个跟踪器有自毁装置,要是强行拆除,会引爆周围的炸药。幸好我们有专业设备,不然真要出事了。而且我们在货舱的角落,还发现了另一台跟踪器,已经发送了我们的航线信息,‘极地号’肯定知道我们要走西侧冰道了。”
苏晚握紧手里的青铜符,符面传来微弱的凉意——她能感应到,远处的“极地号”正在快速靠近,而且船上的噬能能量波动越来越强,显然影刃已经做好了准备。“林姨刚才给我发消息,”她拿出手机,“说‘双晶黑暗面’是双晶的负面能量,一旦被激活,会污染全球的新能源网络,让所有能源设备失控。影刃的目标不是抢双晶,是激活黑暗面!”
顾沉舟的心脏猛地一沉——他之前以为影刃只是想靠双晶控制能源产业,没想到幽影资本的野心这么大,竟然想让全球能源失控,趁乱夺权。“我们必须在暴风雪来临前赶到遗址!”他立刻下令,“让船员加快速度,就算冒点险,也要抢在‘极地号’前面到达!”
“雪龙号”再次加速,冰道两侧的浮冰被船身撞得粉碎,溅起的冰花在寒风中瞬间变成冰粒。苏晚站在甲板上,望着远处越来越近的冰脊A——那片白茫茫的冰原上,隐约能看到一道黑色的线条,正是遗址的石门。可就在这时,天空突然暗了下来,大片的乌云从天边聚拢过来,雪花开始飘落,而且越来越大,很快就变成了暴风雪。
“暴风雪来了!”船长的声音从广播里传来,“能见度不足五米,我们必须减速,不然会撞上冰脊!”
顾沉舟看着窗外的暴风雪,心里焦急万分——要是现在减速,“极地号”肯定会追上来,到时候他们就会被影刃堵在遗址门口。就在这时,苏晚突然大喊:“看!那边有绿光!”
众人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,暴风雪中,一道微弱的绿光从冰脊A的方向传来,忽明忽暗,像是在指引方向。“是星脉感应器!”苏晚兴奋地说,“我妈说的感应器,遇到星脉共鸣会发绿光!肯定是顾叔叔在里面激活了感应器,指引我们过去!”
顾沉舟立刻让船长朝着绿光的方向缓慢前进,同时让安保队做好战斗准备——他们不知道,这道绿光,到底是顾景琛的指引,还是影刃设下的新陷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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