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一章中讲到,林野在地下车库危机暂解后,突然收到匿名短信警告“小心李队长,他不是好人”,抬头时正撞见李队长投来的温和笑容,那笑容在疑心加持下,竟透着说不出的诡异,让他心头瞬间掀起惊涛骇浪。
“林野?发什么愣呢?”李队长的声音在耳边响起,带着惯有的沉稳,“技术科的人已经到了,正在破解‘夜隼’的加密网络,你手里的平板电脑得给他们拿去分析。”
林野猛地回神,指尖攥着手机的力度不自觉加大,屏幕边缘硌得掌心发疼。他迅速将手机揣回口袋,尽量让语气听起来自然:“没什么,就是刚才有点累。”说着,他将黑屏的平板电脑递过去,目光却没离开李队长——对方穿着一身便衣,袖口挽到小臂,露出腕上那块老旧的机械表,表链上有道明显的划痕,这是李队长三年前抓毒贩时留下的伤,当时局里还专门通报表扬过,怎么看都不像有问题的样子。
可匿名短信的字眼像针一样扎在心里。林野跟着李队长往车库出口走,眼角余光扫过周围的警察——都是市局重案组的老队员,个个神情严肃地看守着被俘的“夜隼”成员,没人注意到他的异样。老陈正蹲在地上,给技术科的人指着通道口的痕迹,嘴里说着什么,看起来也毫无异常。
“对了,苏晓已经送去市一院了,我让人跟着去了,有消息会第一时间通知你。”李队长突然开口,语气里带着关切,“你等会儿跟我回局里做个笔录,完了再去医院看她,放心,不会耽误太久。”
这话听着贴心,林野却莫名觉得不对劲。按规矩,现场勘查期间负责人不能轻易离开,李队长本该留在车库盯着技术科的进度,怎么会急着让他回局里做笔录?他不动声色地应着:“好,不过我想先看看张科长,刚才他提到‘星火-4号’的资料藏在老局长办公室,说不定能从他嘴里问出更多线索。”
李队长的脚步顿了一下,随即若无其事地继续往前走:“张科长已经被押上警车了,老吴那边也派人去郊区仓库搜救了,这些事交给队员们就行。你刚经历过枪战,状态不好,笔录得趁记忆清晰的时候做,不然容易出错。”
这话倒是没毛病,可林野总觉得李队长在刻意转移话题。走到车库出口时,他故意放慢脚步,假装系鞋带,目光飞快扫过停在外面的警车——押着张科长的那辆警车旁,站着两个陌生的警员,既不是重案组的人,也不是分局的熟脸,两人低着头,像是在躲避什么。
“怎么还没好?”李队长回头催了一句,语气里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催促。
林野系好鞋带起身,笑着摇头:“没事,鞋带给松了。”他快步跟上,心里的疑云却越来越重。上车时,他借口去洗手间,绕到警车后方,掏出手机对着那两个陌生警员拍了张照片,又悄悄发给局里的内勤小王——小王是老局长的远房侄子,为人靠谱,是少数能信得过的人,他特意叮嘱:“帮我查下这两个人的身份,市局重案组的,越快越好。”
回到车上,李队长正拿着对讲机说话,见他上来,随手将对讲机放在副驾驶储物格里,关上车门:“技术科那边说,平板电脑的系统损坏严重,恢复数据至少要四个小时,我们先回局里。”
车子发动后,林野靠在椅背上,假装闭目养神,实则用眼角盯着李队长的动作。李队长握着方向盘的手很稳,偶尔会看一眼后视镜,一切都显得正常。可就在车子拐过第三个路口时,林野突然注意到,李队长的左手食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着,节奏是“三短两长”——这是“夜隼”组织内部传递信号的暗码,他在之前缴获的“夜隼”通讯设备里见过!
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,林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他想起老局长笔记本里的一句话:“最高级的伪装,是把自己活成别人眼中的‘好人’。”难道李队长从一开始就是“夜隼”的人?那三年前的毒贩抓捕案,会不会也是他自导自演的戏码?
“李队,”林野突然开口,声音带着刻意的疲惫,“你还记得三年前抓那个毒贩头目的时候吗?当时你手腕被砍伤,还是我送你去的医院,现在想想,那毒贩的刀也太偏了,没伤到骨头,运气真好。”
李队长握着方向盘的手几不可察地紧了一下,语气却依旧轻松:“可不是嘛,当时还以为要废了这只手,后来医生说也就是皮外伤,算捡了条命。”
林野心里冷笑——他清楚记得,当时医生说那伤口深可见骨,缝了十五针,李队长现在却说是“皮外伤”,显然是在撒谎。他正想再试探,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,是小王发来的消息:“查不到这两个人的身份,市局重案组今天根本没派人去工厂,他们可能是冒牌的!”
冒牌的警员?那押着张科长的警车,说不定早就被掉包了!林野猛地坐直身体,看向李队长:“李队,押张科长的那两个警员有问题!是冒牌的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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