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秋的晨光刚漫过苏家院角的老槐树，苏晚就被厨房飘来的葱油香勾醒了。她揉着眼睛推开卧室门时，正看见顾沉舟穿着浅灰色家居服，弯腰帮苏母把蒸笼端到石桌上，晨光落在他挺直的背上，把衣料染得暖融融的，连他垂眸时眼尾的弧度都软了几分。
“醒啦？”顾沉舟最先转头看见她，手里的布巾还搭在腕上，快步走过来时，指尖带着刚碰过蒸笼的暖意，“妈说今天蒸了你爱吃的葱油花卷，刚出锅，还热乎着呢。”
苏晚凑到石桌旁，鼻尖立刻裹满了葱油的香气——花卷层层分明，表面撒着细碎的葱花，咬一口，外皮松软，内里带着咸香，是她从小吃到大的味道。她刚嚼了两口，就看见苏母端着粥走过来，手里还拿着个小布包：“晚晚，你看这是什么？”
布包打开，里面是两朵用珍珠和碎钻缀成的小花，银色的花茎细细的，在晨光下闪着柔和的光。“这是我找巷口的李婶做的，给你当婚纱照的配饰，别在头纱上正好。”苏母拿起一朵，轻轻别在苏晚的发间，眼里的笑意藏不住，“你小时候就爱抢我的珍珠发卡，现在总算能给你正经做一套了。”
苏晚摸了摸发间的珍珠花，指尖碰到微凉的钻面，心里像被温水浸过似的软。她转头看顾沉舟，刚好撞见他温柔的目光，他正拿着手机拍她，嘴角弯着浅弧：“很好看，比我想象中还衬你。”
“就你会说！”苏晚耳尖悄悄红了，伸手要抢他的手机，却被他笑着躲开。苏父这时从屋里出来，手里捏着张纸条，凑到桌边：“沉舟，昨天跟你说的婚纱照工作室，我问了老同事，他家闺女上个月就在那儿拍的，说摄影师很会抓角度，我把地址和电话记下来了，你们今天要是有空，去看看？”
顾沉舟赶紧接过纸条，认真看了一遍，又掏出手机存下号码：“谢谢叔叔，我本来就想今天跟晚晚去看工作室，您这刚好帮我们省了找的功夫。”他转头对苏晚眨眨眼，“咱们看完工作室，再去趟超市，你不是说喜糖要加奶糖吗？咱们去挑你爱吃的那个牌子。”
苏晚心里一暖——她昨天只是随口提了句“小时候爱吃的奶糖现在很少见了”，没想到他居然记在了心里。她咬着花卷点头，嘴角的笑意怎么都压不住。
吃过早饭，两人收拾好东西准备出门。苏母把装着珍珠花的布包塞进苏晚手里，又叮嘱：“跟设计师沟通的时候，别光看好看，得选舒服的款式，拍一天婚纱照累得很，别委屈自己。”顾沉舟在旁边应着：“妈您放心，我会盯着的，肯定让晚晚穿得舒服。”
车子开在路上，初秋的风从车窗吹进来，带着路边桂树的清香。苏晚靠在副驾上，看着顾沉舟认真开车的侧脸，忽然想起昨天聊到的海边蜜月：“你说去海边度蜜月，真的订了带阳台的民宿吗？”
“订了，”顾沉舟侧头看她一眼，眼底闪着光，“我特意选了能看日出的房间，早上拉开窗帘就能看见海，你不是说想看着太阳从海里出来吗？”他顿了顿，从储物格里拿出个小本子，递给苏晚，“这是我列的蜜月清单，你看看还有什么想加的，比如你爱吃的海鲜，我记了几家评价好的馆子。”
苏晚翻开本子，里面的字迹工整，每一条都写得细致：“Day1：抵达民宿，看日落；Day2：早起看日出，上午逛海滩，下午吃海鲜；Day3：出海钓鱼……”甚至连她不吃辣的习惯都标注在旁边，提醒选不辣的海鲜做法。她抬头看向顾沉舟，眼里满是笑意：“你怎么这么细心？”
“跟你在一起，就想把所有事都做好。”顾沉舟的声音很轻，却带着十足的认真，“以前我做项目只看结果，现在才知道，跟你有关的事，连细节都想琢磨清楚。”
说话间，车子到了婚纱照工作室。推开玻璃门，暖黄色的灯光立刻裹了上来，墙上挂着各式各样的婚纱照样片，有森系的、海边的、复古的，看得苏晚眼睛都亮了。接待他们的设计师是个短发姑娘，笑着递过样册：“两位之前联系过，说想要偏自然、有生活感的风格，对吧？”
顾沉舟接过样册，先翻到森系那一页，指着其中一张：“晚晚喜欢有花草的场景，这个林间小道的背景不错，光线也柔和，不会太刺眼。”又翻到海边样片，“这个礁石边的场景也可以，拍出来不会太刻意，像是平时散步时抓拍的。”
苏晚凑过去看，刚好看见顾沉舟指着的那张森系照片——女孩穿着简约的白纱，男孩穿浅灰色西装，两人在树下笑着，阳光透过树叶落在身上，像极了他们平时在苏家院子里的样子。她心里一动，转头对设计师说：“我喜欢这个风格，自然一点，不用太多复杂的姿势。”
“没问题，”设计师拿出笔记录，“咱们可以去城郊的‘青林湾’拍森系，那边有片老树林，还有小野花，很出片；海边的话，就去‘月牙湾’，那边的礁石和沙滩都很干净，下午四点左右拍，光线最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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