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日的晨光像撒了把碎糖，轻轻覆在阳台的加厚棉麻面料小样上。苏晚蹲在藤椅旁，指尖反复摩挲着布料——浅粉色的面料比春系列厚了半倍，却依旧柔软，捏在手里像握着团温温的云，凑近闻还能嗅到淡淡的棉麻香，是她和顾沉舟特意让厂家保留的自然气息。
“别跟面料较劲了，”顾沉舟端着两碗海棠蜜粥走过来，杯沿的干海棠花瓣还沾着蜜渍，“厂家说这是最后一版小样，再改就赶不上李总的周年庆了。你看这厚度，春天背不闷，秋天送客户也耐用，正好应了‘四季可用’的意。”
苏晚仰头接过来，粥的甜香混着面料的麻香，漫进鼻尖。她举起小样对着光看，浅粉里揉着的奶白渐变更自然了，比之前的春系列多了层厚实感：“太完美了！就按这个定！‘秋实’二字用哑光深棕，绣在侧兜的银杏叶边中间，既显眼又不抢干樱花坠子的风头。”
顾沉舟笑着帮她把歪掉的小样摆正，指尖蹭过她沾了面料纤维的手背：“我早跟厂家说了，绣字时留两毫米的间距，免得线太密显得闷。你爸还说，要给‘秋实’款拍组宣传照，背景用银杏林的新芽，正好跟‘秋实’的‘实’字呼应，体现‘春生秋实’的意。”
正说着，门铃响了。妈妈拎着个布包站在门口，里面装着刚绣好的“秋实”字样小样，还有几卷深棕色绣线：“刚煮的蒸饺，给你们带了点。你看这个‘秋实’，我用了渐变色绣线，‘秋’字深点，‘实’字浅点，像银杏叶从深绿到浅黄的过渡，比单色好看多了。”
苏晚接过小样，指尖拂过绣线——深棕的线在浅粉面料上不扎眼，渐变的过渡自然得像风吹过的痕迹，连“实”字的宝盖头都绣得带着点银杏枝的弧度。“妈您太厉害了！”她眼睛亮了，“比设计稿还好看！李总看到肯定会惊喜，说不定下次年会还找咱们定制。”
爸爸扛着相机包进来时，手里攥着张银杏新芽的照片——嫩绿的芽尖从深褐枝桠里冒出来，晨光洒在上面，像镀了层浅金。“我昨天去银杏林补拍的，”他把照片递过来，“拍了组特写，给‘秋实’款当宣传图背景，浅粉帆布包搭着嫩绿新芽，既显春的活，又藏秋的意，客户一看就懂咱们的用心。”
苏晚把照片贴在工作室的展示板上，旁边是春系列的樱花宣传图、婚礼伴手礼的设计稿，满满一板的“春与秋”，像把四季的暖都收在了这里。“爸，您拍的新芽比网上找的素材好太多了，”她感慨道，“有真实的温度，不像那些摆拍的，看着冷。”
“做设计就得接地气，”爸爸笑着调试相机，“一会儿给‘秋实’小样拍宣传照，你拿着包站在樱花盆栽旁，光线正好，既能拍出面料的厚实，又能衬出春天的暖。”
小林来的时候，正好撞见爸爸在给苏晚拍宣传照。她拎着刚打印的伴手礼清单，脸上满是兴奋：“晚姐！顾哥！伴手礼的包装纸到了！浅棕色的棉麻料，跟之前台历的包装纸一样，我还让厂家印了小银杏叶，包伴手礼时系上浅金线，肯定显档次！”
苏晚接过包装纸，展开一看——纸质厚实，带着自然的棉麻纹理，浅棕色里透着点暖，小银杏叶印在角落，像随手画的却格外灵动。“太合适了！”她转头对妈妈说，“咱们包伴手礼时，再放片干银杏叶，跟‘秋实’款的设计呼应，让宾客拿到手，既有春的甜，又有秋的暖。”
妈妈赶紧点头：“我这就去准备干银杏叶，去年秋天捡的还在密封袋里，颜色没褪，正好用。对了，乐乐妈妈说，婚礼当天乐乐要穿浅黄的小裙子，像片小银杏叶，跳完舞还想给你们献花，花束里要插支干樱花，跟帆布包的坠子配一起。”
苏晚心里一暖，夹了个蒸饺放进嘴里：“乐乐也太贴心了！到时候让爸多拍点她的照片，放在婚礼纪念册里，当‘小天使’页，以后看册子，还能想起这个可爱的小嘉宾。”
中午吃完饭，一家人去厂家确认“秋实”款的最终生产细节。车子驶过樱花大道时，苏晚忽然指着窗外：“你看，那棵樱花树的花瓣落得正好，像雪一样，咱们下次拍夏系列的荷花，也找这样自然的景，别摆拍，真实的才动人。”
顾沉舟侧头看她，眼里满是笑意：“放心，我跟民宿老板说了，夏天荷花盛开时，咱们住湖边的小院，早上拍露水滴在荷叶上，中午拍荷花的逆光，下午拍雨打荷花（要是赶上下雨），保证素材比樱花的还鲜活。”
厂家的王经理早已在车间等候，手里拿着刚绣好的“秋实”款样品。苏晚接过包，指尖拂过“秋实”二字的渐变绣线，又摸了摸干樱花坠子——坠子嵌得牢固，干花颜色依旧粉嫩，没有因为面料加厚而显得突兀。“完美！”她对王经理说，“就按这个标准生产，月底前交货，辛苦你们了。”
王经理笑着说：“你们这么用心，我们也得跟上！车间的工人都说，从没见过客户对细节这么较真的，连绣线的渐变都要亲自确认，这样的设计，肯定能卖得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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