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冬的午后，阳光透过工作室的落地窗，在地板上织出细碎的暖斑。苏晚蹲在样品区，手里捏着块浅绯红的绣线，正对着“枫桂映冬”的绒布样品调整宣传册排版——照片里的深棕绒布泛着柔光，枫叶的渐变红在暖光下像浸了蜜，她总觉得宣传册上的文字不够贴切，改了三遍还在琢磨。
“苏姐，别纠结啦！”林晓抱着堆标签走过来，指尖沾着点胶水，“刚才李经理又打电话，说要给展览赞助花篮，还说要带客户来，咱们的文字已经够走心了，再改下去天黑都弄不完。”她把标签放在桌上，指着其中一张，“你看，我把‘绒布映枫，暖冬入梦’印上去了，比之前的‘秋冬系列’好听多了吧？”
苏晚抬头看标签，浅黄的纸面上印着深棕的字，旁边还画了片小小的枫叶，确实比之前的直白表述更有韵味。她忍不住笑了，把手里的绣线放回盒子：“还是你有想法，我总怕写得不够好，辜负了样品的质感。”
“哪能啊！”林晓拍了拍她的肩，“你设计的样品才是核心，上次王经理来看，说摸完绒布就想订，文字只是锦上添花。对了，顾哥呢？刚才还看见他帮你核对订单，怎么这会儿不见了？”
话音刚落，门口就传来顾沉舟的声音，还带着点外面的凉意：“去买咖啡了，你喜欢的冰美式，苏晚的热拿铁不加糖，小周的焦糖玛奇朵，都没忘。”他拎着咖啡袋走进来，手里还多了个纸袋，“路过花店，腊梅又开了些，再买两支插在样品区，闻着更舒服。”
苏晚接过热拿铁，指尖碰到温热的杯壁，心里也暖了。她看着顾沉舟把腊梅插进样品区的花瓶，深棕的绒布样品旁，浅黄的腊梅花瓣泛着光，香气清冽又温柔，正好中和了绒布的厚重感。“你怎么连这个都想到了？”她轻声说，“刚才还在想样品区少点什么，现在一看，完美了。”
顾沉舟帮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，指尖带着点咖啡的香气：“看你早上对着样品区皱眉，就知道你觉得少东西。对了，妈刚才打电话，说晚上给我们送饺子，让我们早点回家，她还说帮我们约了展览场地的负责人，明天上午去看场地，省得我们自己跑。”
苏晚心里一暖，咬了口顾沉舟递来的蔓越莓饼干——是早上他烤的，还带着点余温。“阿姨也太贴心了，展览的事我们都没跟她说，她就主动帮忙约场地了。”
“她是怕你累着，”顾沉舟笑着说，“上次你熬夜改设计稿，她跟我念叨了好几天，说让我多帮你分担，别让你一个人扛着。”
正聊着，苏爸的电话打了过来，声音里满是兴奋：“晚晚！我跟你张叔叔说了展览的事，他说要帮我们写横幅，还说要带老同事来捧场！你场地定了没？要是需要帮忙布置，我让你李伯伯他们也来，都是干过重活的，搬样品没问题！”
苏晚赶紧说：“爸，谢谢您，场地明天去看，等定了我们再跟您说，您别麻烦张叔叔和李伯伯了，我们工作室的人能搞定。”
“什么麻烦不麻烦的！”苏爸在电话那头说，“你这是第一次办展览，我们做长辈的肯定要支持，你就别管了，我跟你张叔叔先把横幅内容想好，保证大气又好听！”
挂了电话，林晓笑着说：“苏姐，你家长辈也太给力了吧！我上次办设计展，我爸妈就只问了句‘要不要帮忙做饭’，跟你家比，差远了。”
苏晚脸颊微微发烫，心里却满是甜蜜。她想起第一次带顾沉舟见家长时的紧张，怕长辈不认可，怕自己做得不够好，可现在看来，所有的担心都是多余的——双方长辈不仅支持她的事业，还把她的事当成自己的事，连顾妈妈都比她还关心展览的细节。
下午四点多，顾沉舟接到顾妈妈的电话，说饺子已经包好了，让他们早点回家。苏晚收拾好宣传册，林晓和小周也帮着把样品打包好，准备明天带去找场地负责人。“苏姐，明天看场地我们也去！”林晓说，“多个人多份主意，万一负责人有要求，我们也能一起商量。”
“好啊，”苏晚点头，“明天早上九点在工作室集合，我们一起去。”
车子驶回家的路上，初冬的晚风带着点凉，顾沉舟把空调温度调高了些，还把自己的围巾解下来给苏晚围上：“别冻着，晚上吃饺子，妈说包了你喜欢的白菜猪肉馅和韭菜鸡蛋馅，还煮了红薯粥，暖身子。”
苏晚靠在副驾上，看着窗外渐渐亮起的路灯，心里满是期待。她从包里拿出展览场地的备选照片，递给顾沉舟：“你看这两个场地，一个在商场顶楼，视野好，人也多；一个在文创园，安静，更有设计氛围，你觉得哪个好？”
顾沉舟侧头看了眼照片，放慢车速：“文创园好，商场太吵，来的人可能只是随便逛逛，文创园的人更懂设计，也更能欣赏你的样品。而且文创园里有很多绿植，跟你的‘枫桂映冬’和‘海与铃兰’也搭，拍照更好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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