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一清晨的阳光刚漫过厨房台面，顾沉舟就已经站在灶台前，手里拿着一本摊开的《孕期营养膳食指南》，指尖停在“孕14周孕吐缓解食谱”那页。台面上摆着新鲜的苹果、小米和鲈鱼——苹果是凌晨让司机去有机超市买的，据说带皮煮的苹果泥能缓解饭后恶心；鲈鱼则是特意选的中段，刺少肉嫩，适合苏晚现在的胃口。
“怎么醒这么早？”苏晚的声音从厨房门口传来，带着刚睡醒的沙哑。她扶着门框站着，眉头轻轻皱着，鼻尖似乎对空气中的油烟味格外敏感，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。
顾沉舟立刻关掉燃气灶，转身快步走过去，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：“是不是闻到味道不舒服？我不该开大火的。”他扶着苏晚走到客厅沙发坐下，又拿来一个靠垫垫在她腰后，“你先歇会儿，我把厨房窗户都打开，等味儿散了再做。”
苏晚靠在沙发上，看着顾沉舟忙碌的背影，心里泛起一阵暖意。自从上周产检后，她明显觉得对气味更敏感了——以前能接受的油烟味，现在闻着就恶心；连以前爱吃的奶油蛋糕，如今也觉得甜得发腻。顾沉舟看在眼里，连夜翻遍了营养师推荐的食谱，把家里的调味料都换成了无盐无添加的，连烹饪方式都从炒改成了蒸和煮。
“对了，昨晚营养师给我发了新的食谱，说苹果泥加少量燕麦煮，既能缓解恶心，又能补充膳食纤维。”顾沉舟从书房拿来平板电脑，递到苏晚手里，“你看看有没有想吃的，我今天就去买食材。”
苏晚翻着食谱，目光停在“清蒸鲈鱼配冬瓜”那页，眼底亮了亮：“这个好像不错，我昨天梦到吃鱼了。”
“那今天就做这个！”顾沉舟立刻记下，又拿出随身携带的小笔记本——封面写着“晚晚孕期饮食记录”，里面密密麻麻记着她的饮食喜好和禁忌：“3月12日，晚晚想吃清蒸鱼；3月13日，对奶油味敏感，避免买蛋糕；3月14日，饭后恶心，需准备苏打饼干……”
等厨房的油烟味散得差不多，顾沉舟才重新走进厨房。他先把苹果去皮去核，切成小块，放进小锅里加少量水和燕麦，小火慢煮。煮苹果的间隙，他开始处理鲈鱼——用柠檬片反复擦拭鱼身去腥味，没有用料酒（营养师说孕期尽量避免酒精类调料），只在鱼肚子里塞了姜片和葱段。
苏晚靠在厨房门口，看着顾沉舟认真的模样，忍不住笑：“顾总现在的厨艺，都快赶上专业厨师了。”
“那当然，为了我的太太和宝宝，必须学会。”顾沉舟回头笑了笑，手里的动作没停，“你再去歇会儿，苹果泥马上就好，等会儿先吃点垫垫，鲈鱼还要蒸20分钟。”
苹果泥煮好后，顾沉舟先盛了一小碗，放凉到37℃才递给苏晚：“慢点吃，要是觉得酸，我再加点蜂蜜——是纯天然的，营养师说可以少量加。”
苏晚舀了一勺放进嘴里，苹果的清甜混着燕麦的绵密，刚好压下了喉咙口的恶心感。她看着顾沉舟坐在对面，眼神专注地等着她的评价，忽然觉得，就算孕期反应再难受，有他这样细心守护，也变得不那么难熬了。
中午吃清蒸鲈鱼时，顾沉舟几乎承包了挑鱼刺的工作，把最嫩的鱼肉都夹到苏晚碗里：“冬瓜也多吃点，利尿消肿，医生说孕中期容易水肿，提前预防。”
苏晚吃着鱼肉，忽然想起早上没看手机，拿起手机解锁时，屏幕上弹出一条行业新闻推送——标题赫然写着“苏氏设计创始人苏晚孕期停工，多个合作项目停滞，客户投诉不断”。
她的手指顿住，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。点开新闻，里面写着“据知情人士透露，苏晚自怀孕后便很少到工作室，导致多个正在推进的设计项目延误，已有两位客户提出终止合作……”，下面还配了一张苏晚工作室门口的照片，角度选得刁钻，看起来确实冷清。
顾沉舟察觉到她的脸色不对，放下筷子走过来，看到手机屏幕上的新闻时，眼底的温柔瞬间冷了下来。他关掉页面，把手机放在茶几上，伸手抱住苏晚：“别信这些，都是假的。你昨天还跟我说起工作室的项目，进展都很顺利，怎么会停滞？”
“可他们说有客户终止合作……”苏晚的声音带着点委屈，她孕期确实减少了去工作室的次数，但每天都会通过视频会议跟进项目，每个设计方案都亲自审核，从没有耽误过。
顾沉舟轻轻拍着她的背，语气坚定：“别担心，我让助理去查，肯定是有人故意造谣。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养胎，这些事交给我处理。”他拿起手机，拨通了助理的电话，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凌厉：“立刻查今早关于苏氏设计的新闻，找出发布源头，还有，联系苏氏设计的合作客户，确认是否有终止合作的情况，半小时内给我回复。”
挂了电话，顾沉舟坐在苏晚身边，拿起苹果泥递到她手里：“先吃点东西，别让坏情绪影响到安安。”他指尖轻轻摸了摸她的小腹，轻声说，“安安，别让妈妈难过，爸爸会保护好你们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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