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光刚把客厅染成暖黄色，安安就攥着小鸭子玩具，在地毯上踉踉跄跄地追着张阿姨跑。顾沉舟坐在沙发上核对演示会流程，眼角余光盯着女儿，生怕她摔着——连续十天每天睡不足四小时，他的视线偶尔会发虚，但只要看到安安的笑脸，就总能强撑着清醒。
“爸爸！”安安突然扑到他脚边，小手抓着他的裤腿，把湿漉漉的玩具往他怀里塞。
顾沉舟放下电脑，弯腰把她抱起来，在她满是奶渍的脸上亲了口：“小调皮，别捣乱，爸爸在忙正事呢。”
“要抱！”安安搂着他的脖子撒娇，小脑袋在他肩头蹭来蹭去。苏晚端着早餐走过来，笑着把奶瓶递给他：“先喂她喝奶，流程我帮你看会儿，有问题喊你。”
顾沉舟接过奶瓶，熟练地喂安安喝奶，眼神却不自觉飘向电脑屏幕。苏晚坐在旁边，逐字逐句核对流程，时不时用笔标注：“这里的技术演示时间可以缩短五分钟，留更多时间给客户提问，盛华的技术总监最看重互动。”
“听你的。”顾沉舟点头，看着安安乖乖喝奶的样子，心里刚踏实了点，手机就像被按了快捷键似的震动起来，陈默的名字一跳一跳的。
“我去接个电话。”他把喝完奶的安安递给苏晚，快步走到阳台，反手带上门。
“顾总，出事了！”陈默的声音带着慌，“我们租的演示会场地，刚才突然说设备故障，让我们换场地，可现在周五的场地都被订满了！我怀疑是顾泽宇搞的鬼，他跟场地负责人是远房亲戚！”
顾沉舟的指尖猛地攥紧阳台栏杆，冰凉的触感顺着掌心蔓延到心口。离演示会只剩两天，换场地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，顾泽宇这是要断他的后路！“你现在在哪？”他的声音压得很低，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冷静。
“在场地门口呢，跟负责人僵持着。”陈默急得直跺脚，“他一口咬定是设备坏了，还说退我们定金，可现在找新场地根本来不及！”
“别跟他耗着。”顾沉舟的大脑飞速运转，“你立刻联系市中心的会展中心，就说顾氏愿意出三倍定金，只要他们能腾出周五下午的场地。另外，让法务部查这个负责人的背景，看看他是不是收了顾泽宇的好处，拿到证据就起诉他商业欺诈。”
“好，我马上去办！”陈默挂了电话，背景里还能听到他急匆匆的脚步声。
顾沉舟靠在墙上，闭上眼缓了缓。太阳穴突突直跳，眼前甚至闪过一丝黑晕，他抬手用力按了按，直到不适感褪去才转身。推开门，就见苏晚正抱着安安，小家伙不知怎么哭了，小脸涨得通红。
“怎么了？”顾沉舟快步走过去，接过安安轻轻拍着。
“可能是刚才喝奶太急，有点吐奶，吓着了。”苏晚递过纸巾，“电话里说什么？看你脸色这么差。”
“场地出了点问题，被顾泽宇搅黄了，正在找新的。”顾沉舟没瞒她，语气尽量轻松，“没事，陈默在处理，应该能解决。”
苏晚皱起眉：“顾泽宇也太过分了！要不要我问问建筑圈的朋友？他们经常办展会，说不定有场地资源。”
“你先别忙，陈默那边先试试。”顾沉舟摇摇头，不想让她再费心，“你帮我照顾好安安，就是帮我最大的忙了。”
安安似乎察觉到爸爸的低落，哭声渐渐停了，小手摸着他的脸颊，咿呀喊着“爸爸”。顾沉舟心里一软，低头在她发顶亲了又亲：“安安最乖了，爸爸很快就能解决问题，带你去看演示会的小机器人好不好？”
小家伙似懂非懂地点头，小手抓着他的手指晃了晃。
顾沉舟把安安交给张阿姨，回到沙发上继续处理工作。刚打开电脑，苏晚的手机就响了，是她建筑圈的朋友打来的。她接起电话，聊了几句后，眼睛瞬间亮了：“真的？太好了！谢谢你啊王哥，帮了我大忙了！”
挂了电话，她兴奋地说：“沉舟，有场地了！我朋友说他公司楼下的会展中心有个备用厅，周五下午正好空着，设备齐全，我们直接用就行！”
顾沉舟猛地抬头，心里的巨石瞬间落地：“真的？太谢谢你了！”他伸手抱住苏晚，声音里满是感激，“每次都要麻烦你，我真……”
“别跟我说这些。”苏晚打断他，踮脚在他脸上亲了口，“我们是夫妻，你的事就是我的事。我已经跟我朋友说好了，下午我们去看场地，确认一下设备情况。”
“好！”顾沉舟的疲惫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好消息驱散了大半，他合上电脑，“我现在跟陈默说一声，让他不用找了。”
下午，顾沉舟和苏晚安顿好安安，驱车前往新场地。会展中心的备用厅宽敞明亮，音响、投影、网络设备一应俱全，完全能满足演示会的需求。场地负责人笑着迎上来：“苏小姐的朋友特意交代了，你们有任何需求都可以提，我们全力配合。”
顾沉舟仔细检查了设备，确认没问题后，松了口气：“太感谢了，麻烦你们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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