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五点半，厨房的灯光率先亮起。顾沉舟系着碎花围裙，手里颠着平底锅煎蛋，另一只手夹着手机贴在耳边，声音压得极低：“陈默，传单的事不用慌，让安保把人拦在会展中心外，公关部立刻发声明，就说有人恶意造谣，演示会正常进行。”
“顾总，那些人拿着印着‘星尘有漏洞’的传单，见人就发，好多客户都在问！”陈默的声音透着急，“要不要报警？”
“先不用，别把事情闹大，影响客户观感。”顾沉舟翻面煎蛋，动作熟练得不像日理万机的总裁，“你带两个人去跟他们沟通，录下视频留证，等演示会结束，一起算总账。”
挂了电话，他把煎蛋盛到盘子里，转身就看到安安扶着厨房门框站着，小脑袋探进来，眼睛亮晶晶的。小家伙不知什么时候醒的，穿着小熊连体衣，头发乱糟糟的，像只刚睡醒的小奶猫。
“哎哟，我们安安怎么醒了？”顾沉舟弯腰把她抱起来，在她脸上亲了口，“是不是闻到香味了？”
安安搂着他的脖子，小脑袋在他肩头蹭了蹭，突然咳嗽了两声，声音闷闷的。顾沉舟的心瞬间提起来，伸手摸她的额头——温度正常，才稍稍放心。
“是不是着凉了？”苏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，她揉着眼睛走进来，眼底带着倦意，“昨晚好像有点踢被子。”
“没事，可能是有点呛着。”顾沉舟抱着安安走到沙发上，让她靠在自己怀里，“我刚给她冲了温水，等下喂她喝点。”
苏晚走过来，接过他手里的水杯，小心翼翼地喂安安喝水：“演示会那边出问题了？看你刚才打电话的样子，挺严肃的。”
“小问题，顾泽宇派人在门口散布假传单。”顾沉舟笑了笑，刻意掩饰住眼底的疲惫——连续十一天每天睡不足四小时，他的眼皮重得像灌了铅，但在家人面前，他必须撑住，“陈默在处理，不影响大局。”
苏晚喂完水，看着他眼底的红血丝，心疼地说：“要不我今天也去演示会？帮你打打下手，也能盯着点情况。”
“不用，你在家陪安安。”顾沉舟立刻拒绝，“安安刚好转，我不放心你不在家。再说，演示会有我和技术团队在，没问题的。”他拿起三明治递到她手里，“快吃早餐，我吃完就得走了，要提前去会场做准备。”
安安似乎听懂了“走”字，突然搂住顾沉舟的脖子，小脸埋在他怀里，嘴里嘟囔着：“爸爸……不走。”
顾沉舟的心瞬间软成一滩水，抱着她轻轻拍着：“爸爸要去上班呀，等爸爸回来，给你带小机器人玩具，好不好？”
“不要……要爸爸。”安安瘪着小嘴，眼看就要哭了。
苏晚连忙走过来，接过安安：“安安乖，爸爸要去做正事，妈妈陪你玩积木，我们等爸爸回来好不好？”她对着顾沉舟使了个眼色，“你快走吧，别迟到了，这里有我。”
顾沉舟看着女儿委屈的小模样，心里一阵酸涩，却还是狠了狠心，拿起公文包：“晚晚，照顾好安安，有任何情况立刻给我打电话。”
“知道了，快去。”苏晚抱着安安挥手，“路上小心。”
顾沉舟走到门口，又回头看了一眼，安安正扒着苏晚的肩膀，眼巴巴地看着他，小嘴巴撅着。他心里一揪，转身快步走出家门——他必须尽快搞定演示会，早点回来陪女儿。
车刚驶上主干道，陈默的电话就打了过来：“顾总，那些发传单的人跑了，我们录了视频，查到他们是顾泽宇找的临时工，工资是从一个匿名账户转的。”
“把账户信息发给法务部，让他们追查源头。”顾沉舟的声音冷了下来，“会场的设备都检查好了吗？盛华的技术总监什么时候到？”
“设备都检查三遍了，没问题。盛华的技术总监说十点准时到，已经在路上了。”陈默顿了顿，“还有，张总刚才打电话，说他也会来参加演示会，想再确认一下合作细节。”
“好，让销售部的人在门口接应，把重要客户都领到前排。”顾沉舟挂了电话，踩下油门，车朝着会展中心的方向疾驰而去。
会场里已经布置妥当，“星尘”项目的宣传海报挂在显眼位置，技术团队正在做最后的调试。顾沉舟走进会场，立刻投入工作，和技术总监核对演示流程，和销售部对接客户名单，忙得脚不沾地。
与此同时，家里的苏晚正陪着安安玩积木，小家伙玩了一会儿，又开始咳嗽，而且比早上更频繁了。苏晚心里一慌，立刻给顾沉舟打电话。
“沉舟，安安又咳嗽了，咳得挺厉害，要不要带她去医院看看？”苏晚的声音带着焦虑。
顾沉舟正在和客户寒暄，闻言立刻停下脚步，走到僻静处：“很严重吗？有没有发烧？”
“没发烧，但咳得有点喘，小脸都憋红了。”苏晚的声音带着哭腔，“我有点担心，是不是支气管炎又犯了？”
顾沉舟的心瞬间揪紧，一边是急需他坐镇的演示会，一边是生病的女儿，两边都放不下。他深吸一口气，强迫自己冷静：“你先别慌，给她喂点温水，我让陈默开车送你去医院，我这边演示会一结束就过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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