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光刚漫过窗台,厨房就飘出了山药粥的清香。顾沉舟系着碎花围裙,左手拿着勺子轻轻搅动粥锅,右手夹着手机贴在耳边,声音压得极低:“告诉那个被顾泽宇联系的核心工程师,他要的股权和分红,我翻倍,只要他留下来。”
“顾总,顾泽宇许了他副总职位,还说要给原始股,他现在有点动摇!”陈默的声音透着急,背景里能听到键盘敲击的忙音,“而且顾泽宇还在公司内部群里发了匿名消息,说您快撑不住了,让大家早做打算!”
顾沉舟的指尖猛地攥紧勺子,粥锅边缘的热气熏得他眼底发烫——连续十三天每天睡不足四小时,眼底的红血丝早已连成一片,可他不能露半分疲态。“让HR立刻找他面谈,把公司未来三年的发展规划和股权激励方案给他看。”他的声音冷静得像冰,“另外,让法务部查匿名消息的IP,查到后直接发律师函,告他造谣诽谤。”
挂了电话,他转身就看到苏晚抱着安安站在厨房门口。小家伙穿着小熊连体衣,小脑袋靠在苏晚肩头,眉头蹙着,时不时咳嗽两声,声音闷闷的,像堵了棉花。
“怎么醒这么早?”顾沉舟快步走过去,伸手摸了摸安安的额头,温度正常,才稍稍放心,“粥快好了,放了山药,给安安润润嗓子。”
“她咳了半夜,没睡踏实。”苏晚的声音带着倦意,眼底有淡淡的黑眼圈,“刚喂她喝了点温水,还是咳,要不要再去医院看看?”
“等吃完粥,观察下再说。”顾沉舟接过安安,在她脸上亲了口,“医生说雾化后会有个恢复期,应该没事。”小家伙搂住他的脖子,又咳嗽起来,小脸憋得通红,眼泪都咳出来了。
顾沉舟的心瞬间揪紧,抱着她轻轻拍背,声音放得柔极了:“安安乖,忍忍,粥好了就不咳了,爸爸给你放动画片看好不好?”
安安哽咽着点头,小手紧紧抓着他的衣领,像抓住了救命稻草。
顾沉舟抱着女儿坐在客厅沙发上,打开平板电脑放她最爱的儿歌动画,苏晚则端着粥走过来,拿起小勺子:“来,安安,喝点粥,喝了就不咳了。”
小家伙盯着动画,总算肯张嘴,苏晚趁机喂了一勺粥。顾沉舟坐在旁边,拿出手机快速回复工作消息,眼睛却时不时瞟向安安,生怕她再咳得厉害。
刚喂了小半碗粥,安安突然剧烈咳嗽起来,一口粥全吐了出来,溅在顾沉舟的衬衫上。“哎哟!”苏晚连忙拿出纸巾擦安安的嘴角,顾沉舟则直接脱掉脏衬衫,露出线条分明的后背,上面竟有淡淡的黑眼圈——连日的熬夜和压力,让他连皮肤都透着疲惫。
“不行,还是去医院!”苏晚的声音带着哭腔,“这咳嗽总不好,我心里不踏实。”
顾沉舟点点头,刚想抱安安起身,手机就像长了眼睛似的震动起来,是盛华集团技术总监的紧急来电:“顾总,不好了!我们发现顾泽宇把一份残缺的‘星尘’测试数据发给了我们的竞争对手,虽然不是核心数据,但他们已经在网上炒作,说‘星尘’稳定性不足!”
顾沉舟的动作瞬间僵住,一边是咳得难受的女儿,一边是突发的工作危机,两边都像沉甸甸的石头压在他心上。“我知道了,”他深吸一口气,声音尽量平稳,“让技术部立刻发布‘星尘’的稳定性测试报告,附上连续72小时的运行数据,同时联系盛华的公关部,一起发联合声明。”
“可是顾总,对方已经把消息发出去两小时了,好多合作方都在问!”技术总监的声音带着焦虑,“他们还说要召开线上发布会,详细解读这份残缺数据!”
顾沉舟闭了闭眼,太阳穴突突直跳,眼前甚至有点发黑。他靠在沙发上,快速思索:“把线上发布会的时间告诉我,我亲自参加,现场演示‘星尘’的稳定性。另外,把那份残缺数据的完整版本找出来,标注清楚顾泽宇删减的部分,一起发出去。”
挂了电话,他看着怀里还在轻轻咳嗽的安安,心里满是愧疚。“晚晚,”他抬头看向苏晚,“盛华那边出了点事,我得参加一个紧急线上发布会,你先带安安去医院,我结束后立刻赶过去。”
“不行!”苏晚立刻拒绝,“安安现在这样,我一个人带她去医院忙不过来,而且你都熬成这样了,再开几个小时会议,身体会垮的!”
“我没事。”顾沉舟笑了笑,伸手揉了揉苏晚的头发,“发布会只有一小时,我结束后马上过去,你先带安安去挂号,我让陈默先过去帮你。”
苏晚还想再说什么,看到顾沉舟眼底的坚定,终究还是妥协了。“那你快点,结束后立刻给我打电话。”她拿起包,抱着安安,“安安,跟爸爸说再见,我们去医院。”
安安搂着苏晚的脖子,对着顾沉舟挥了挥小手,声音沙哑:“爸爸……快点。”
“好,爸爸很快就来。”顾沉舟看着她们出门,立刻转身走到书房,打开电脑。屏幕亮起的瞬间,他揉了揉脸颊,强迫自己打起精神——他不能倒下,一边是女儿的健康,一边是公司的信誉,他都要守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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