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末的阳光把客厅晒得暖洋洋,顾沉舟系着印着小熊图案的围裙,对着面前的面团皱起了眉。面粉沾了满手,面团却始终揉得不光滑,软塌塌地粘在案板上。
“爸爸,加油!”安安踮着脚尖扒在案板边,手里拿着小擀面杖,有模有样地敲打着空气,“妈妈说,用力揉!”
顾沉舟失笑,擦了擦额角的薄汗:“好,听我们安安的,用力揉!”他撸起袖子,照着苏晚教的方法,双手按压着面团反复揉搓,虽然动作略显笨拙,却格外认真。
苏晚端着切好的番茄和芝士走过来,看着他满身面粉的样子,忍不住笑出声:“以前让你煮个面条都嫌麻烦,现在居然愿意跟着我学做披萨?”
“那不是以前不懂嘛。”顾沉舟抬头看她,眼底带着笑意,“现在觉得,一家人一起动手做吃的,比签个几百万的单子还有意思。”他顿了顿,指了指面团,“你快来教教我,这玩意儿怎么总揉不劲道?”
苏晚走过去,握住他的手,带着他调整力度:“揉披萨面团要顺着一个方向,力道要均匀,你以前处理文件那么细致,怎么揉个面就手忙脚乱了?”
“术业有专攻嘛。”顾沉舟顺势握住她的手,轻轻捏了捏,“以前满脑子都是合同、数据,哪有时间研究这些?现在好了,架构调整后,不用事事亲力亲为,终于能跟着你学学厨艺,陪陪安安。”
安安在旁边急得直跺脚,举着小擀面杖喊:“妈妈,我也要揉!我也要揉!”
“好,给我们安安也来一点。”苏晚揪了一小块面团递给她,“安安要轻轻揉,别把面团揉碎了。”
安安小心翼翼地捧着面团,小手在上面胡乱按压,面粉沾了满脸,像个小面人。顾沉舟看着她的样子,拿出手机快速拍了张照片,嘴角始终挂着笑意。
以前他的手机相册里,全是工作文件、会议纪要,偶尔有几张家庭照片,也都是匆匆拍下的。而现在,相册里存满了安安的笑脸、做辅食的瞬间、一家人出游的合影,每一张都充满了烟火气,让他觉得心里踏实。
正揉着面,顾沉舟的手机响了,屏幕上显示着“李副总”。他看了眼苏晚,又看了看兴致勃勃的安安,随手把手机调成静音,放进了口袋。
“不接吗?万一有急事。”苏晚轻声问。
“不急。”顾沉舟摇摇头,“现在是家庭日,工作上的事,除非天塌下来,否则一律不处理。再说,我已经把该放权的都放出去了,李副总他们能搞定。”
他以前总被工作牵着鼻子走,哪怕陪家人的时候,也会因为一个电话、一条消息分心,结果两边都没顾好。现在他学会了给工作设边界,把家庭日的时间完完全全留给家人。
苏晚心里一暖,没再说话,只是陪着他一起揉面。案板上,一家三口的手交叠在一起,面团在他们手中渐渐变得光滑劲道,空气中弥漫着面粉的清香。
把面团擀成圆形,铺上番茄酱,撒上芝士和各种配料,披萨很快就放进了烤箱。安安趴在烤箱玻璃门上,眼巴巴地看着里面的披萨慢慢膨胀,芝士融化成金黄色。
“爸爸,披萨什么时候好呀?”她转头问顾沉舟,小脸上满是期待。
“快了,再等十分钟。”顾沉舟抱起她,让她看得更清楚,“你看,芝士已经化了,很快就能吃了。”
安安点点头,小脑袋靠在顾沉舟肩膀上,轻声说:“爸爸,以前你都不陪我玩,现在你陪我做披萨,我好开心。”
顾沉舟心里一酸,抱紧了她:“对不起啊安安,以前爸爸太忙了,忽略了你。以后爸爸会经常陪你做游戏、做吃的,再也不会让你孤单了。”
苏晚走过来,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:“别自责了,你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。安安知道你爱她,我也知道。”
烤箱“叮”的一声响,披萨烤好了。顾沉舟小心翼翼地把披萨取出来,金黄的外壳冒着热气,芝士拉丝长长的,香气瞬间弥漫了整个客厅。
“哇!好香!”安安兴奋地拍手,“我要吃芝士最多的!”
顾沉舟笑着切了一块,递到她面前:“小心烫,慢慢吃。”
一家人围坐在餐桌旁,吃着亲手做的披萨,聊着家常。安安吃得满脸都是芝士,顾沉舟耐心地给她擦干净,苏晚则给顾沉舟夹了一块他爱吃的香肠披萨。
“对了,大伯父昨天给我打电话,说泽宇在里面表现很好,还报了技能培训班,想出来后找份正经工作。”苏晚突然提起。
顾沉舟点点头:“这样就好,希望他这次能真的改过自新。”他顿了顿,语气释然,“以前总觉得,亲情和原则很难兼顾,现在才明白,该坚持的原则不能让,但亲情也不能丢。以后我们多去看看大伯父,帮他分点心。”
“嗯。”苏晚点点头,“大伯父年纪大了,身边没人照顾,我们是该多关心他。”
正聊着,顾沉舟的手机又响了,还是李副总。他看了眼手机,对苏晚说:“我接个电话,很快就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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