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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周本端第一次进周澄开的游戏公司。
三年前，他得知周澄放弃国外留学，带着一个团队开了家游戏工作室。
当时他只当这无非是纨绔子弟给国家提供就业岗位而已，直到看到这个小小工作室在三年间突然成长为一家热门游戏公司。
如今凤翔娱乐的写字楼，甚至比周氏集团更加气派，设计感与现代化气息十足，处处透着金钱的味道。
周本端静静坐在会议室里，等了周澄很久，直到快到午饭时间，周澄才终于出现。
周澄一身西装革履，手里还拿着刚开完会的平板，步伐稳健地走进来，拉过椅子坐下。
“小周总今天怎么有空过来？我记得周氏集团和我这个小小游戏公司，应该没什么业务交集吧？”
周本端听到“小周总”三个字，皱了皱眉：“自然是来看看你。”
昨天被周本礼那副气势压得喘不过气，他甚至一夜没睡。
周本礼带来的情绪波折实在难以平复，所以今天才来找周澄。
周澄翘起二郎腿，双手交叉放在大腿上，甚至微微向后靠着椅背：“周本端，你说你是来看看我？现在是上班时间，你这个周氏集团总裁不忙吗？”
周本端有些头疼，捏了捏眉心。
这么多年，每次和周澄说话，他总能被对方阴阳怪气的话气到无法维持稳重。
“周澄，咱俩能好好聊天吗？我看你也不是那种会因为长辈恩怨，就迁怒平辈的人啊？”
周澄冷笑一声：“是吗？你也太不了解我了。”
周本端：，，，，
他不打算废话，直接问：“你那天为什么跟你爸说，我和我妈给沈云溪发信息撮合你和她？”
周澄嘴角上扬：“当然是感谢你们啊！我真的很感动，在这个家里，居然还有人支持我和沈云溪。”
说到最后，他夸张地笑了笑。
周本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，接道：“昨天你爸和我妈吵架了，你满意吗？”
周澄的笑容突然收住：“什么意思？想吵架？”
周本端别过眼神：“不是想吵架，我只是觉得你这种举动很幼稚。你转移你爸的注意力，根本解决不了问题，只会让你和沈云溪的处境难上加难。”
周澄放下二郎腿，身体前倾，双臂交叠放在桌面上：“是吗？你怎么这么关心我和沈云溪？”
周本端沉默片刻：“昨天你爸一句话，倒让我想起了一件事。”
周澄没说话，只是盯着他。
周本端继续道：“你爸说，我就算不是他的儿子，也永远是他侄子。如果不是他突然这么说，我都差点忘了，我们曾经是堂兄弟，以前关系还挺好的。”
周澄恍惚了一瞬，像是被触及了什么回忆，但随即又换上讥讽的表情：“周本端，你还真是把亲生父亲忘得一干二净啊！”
周本端脸上的表情凝固了片刻。
周澄继续道：“大伯真可怜，老婆给他戴绿帽子，儿子把他抛在脑后。这么多年，不去给他上坟，是有什么心事吗？”
周本端：，，，
他的语气终于有了波动：“你怎么知道我没给我爸上坟？周澄，你不必摆出一副我欠你的样子跟我说话。”
周澄挑眉：“你就是欠我！你吃了我家多少红利，心里没数吗？还有你那个妈，不要脸到连小叔子都敢勾搭，逼得我妈抑郁自杀，逼得我和我爸关系越来越僵。你们母子一明一暗，总在我爸面前踩我，真当我眼瞎？”
周本端眼里闪过讽刺：“你们父子关系真僵了吗？周澄，你是生在福中不知福。你公司的启动资金是你爸给的吧？公司没营收前，你的吃穿用度靠的是你爸吧？公司分红你也拿了吧？”
“而且，如果你爸真的是那种抛弃糟糠之妻、不重视原配孩子的人，我告诉你，你的下场只会更惨！圈子里那些原配子女的故事，你又不是没听过。”
周澄猛地一拍桌子：“你他妈少放屁！我妈在公司有股份，我舅舅他们对周氏集团也有贡献。你以为他是心里有我这个儿子，才这些年处处忍让，再怎么吵都不敢让我滚蛋？错！他心里只有利益！”
周本端嗤笑一声，显然不认同：“你以为那些原配娘家就没贡献吗？怎么到你这儿就特殊了？”
“你十岁的时候那么小，要是你父亲真狠心，早把你处理了。包括我妈，如果她真对你这个继子不好，你也活不到现在。”
周澄厉喝一声：“周本端！你给我滚！”
周本端不动声色地站起身：“我今天来只是想告诉你，如果你真想要周氏集团，就光明正大地争，别搞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动作。”
“谁要那个破家产。”周澄冷笑，“果然是贼，对偷来的东西就是护得紧。”
周本端脸色骤然阴冷：“你别忘了，周氏集团原本是我父亲的！”
周澄不以为然：“所以呢？”
周本端努力平复情绪，呵了一声：“周澄，是个男人就堂堂正正，别牵扯无辜的人。利用一个女人把家里搅得一团糟，借机争权夺位，你算什么本事？”
周澄疑惑：“谁无辜？”
周本端冷冷道：“当然是沈云溪。”
周澄眼神突然变冷：“周本端，你自己小心眼，别扯上我。拿女人当工具人的是你才对。”
“最后警告你，再敢给她发乱七八糟的信息，或者私下见她，我先杀了你们母女，再去警局自首！”
周本端看着周澄暴戾的眼神，突然想起周澄十岁那年。
周澄拿着水果刀要杀他的母亲，哭喊着“小三就该杀”“你是杀人犯”。
最后这事以周先礼把周澄送到舅舅家静养一个月告终，很少有人知道。
若不是今天周澄露出这副眼神，他几乎忘了，这个家伙骨子里藏着的偏执与暴戾。
最终，周本端不想与他过多争执，便说：“我今天来，终究不是为了跟你吵架的。我希望我们能和平竞争。不说了，早点吃饭吧，我先走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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