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您。。。。。”
助理突然顿住，他大概猜到总裁在难过什么了。
男女感情的事，他确实插不上手。
周澄抬头瞥了他一眼，不耐地开口：“出去吧。”
助理离开后，周澄摩挲着手机陷入沉思。
他该发条消息给沈云溪吗？可要说些什么呢？
是恭喜他们，还是为自己从前的言行道个歉？
但不论哪种，似乎都显得尴尬。
毕竟从某种角度说，他也是受害者。
死去的是他爷爷，被冤枉的是沈云溪的婶婶。
唉，真是造化弄人。
有一件事周澄很清楚：他必须去找朱文算账。
于是他拿起搭在椅背上的衬衫，径直走出办公室。
*
朱文拎着行李箱下楼，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周先礼，吓了一跳。
周先礼冷冷地瞥了她一眼：“网上的消息，都看到了吧？”
朱文握紧行李箱拉杆：“什么消息？我不知道。妈说女儿感冒了，我要过去一趟。”
周先礼嗤笑一声，拿起手机：“是吗？刚才妈还打电话问我，网上到底怎么回事，网友说的是不是真的。如果女儿真病了，她还有闲心关心这些？”
朱文眼神闪躲：“这我就不清楚了。”
周先礼站起身，轻笑：“其实我还挺佩服你，定力真强。怎么不早点跑？偏挑这时候想起来了？当初我让你去你妈那儿的时候，你怎么不去？”
朱文别过脸，心里早已乱成一团。
其实周本端一出事她就想走了，但身份证怎么也找不到，只能先去派出所补办。
没想到身份证还没办好，当年那桩案子就要重启调查。
此刻她懊悔不已。
正如周先礼所说，她本该早点离开的。
朱文强压情绪，转回脸看向面色冰凉的周先礼：
“周先礼，你是不是最近工作压力太大了？你最近对我的态度实在太差了。别人不信我也就算了，怎么连你也不信我？”
周先礼懒得听她狡辩，拿起茶几上的文件：
“签了。”
朱文心头涌起不祥的预感，接过文件一看，浑身一颤：
“你。。。。你要跟我离婚？还要我净身出户？周先礼，你太过分了吧！”
周先礼双手插兜：“跟你做的事比，一点都不过分。哦，不签也行，我可以去法院起诉。到时候没名声的肯定不是我。”
朱文讽刺一笑，眼角泛红：“你真是自私自利，精致的利己主义者！上次本端的事还没定性，你就立刻把他从公司除名；轮到我了，呵呵，就凭网友几句质疑，你就要跟我离婚？”
她上前几步：“你不怕将来后悔吗？”
周先礼嘴角勾起冷笑，猛地一脚踹开她的行李箱。朱文吓得连退几步。
“朱文，别在我面前装。沈云溪他们和官方能查到的，我也能查到。上次查出你和周本端侵占公司资产、非法挪用，已经是在点你了，要查你和沈刚过去几年，尤其是六年前有没有交易，很难吗？”
“对了，你当时还弄了个人证是吧？听说那人突然就跑国外去了，这么多年没回来？为什么？是不想回，还是不敢回？”
“当年照顾我爸的不止那两个保姆。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，我总能从别人嘴里听到点什么。别忘了，那些佣人是我给爸安排的，而你是我妻子。我要查你，易如反掌。”
朱文听得后背发凉，但仍强撑道：“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！你真是疑心病犯了！”
她弯腰要去扶行李箱，却被周先礼一把抓住手臂：
“朱文，你不是最会哭、最会装小女人吗？求求我，说不定我能让你免了牢狱之灾。”
他顿了顿，眼里尽是嘲讽：“哦，我差点忘了，你都五十多了，早不是什么娇滴滴的小姑娘了。”
朱文用力甩开他：“你以为我是二十岁小姑娘？会被你这种话恶心到？别这么幼稚行吗！”
周先礼冷笑：“就你成熟？成熟到眼都不眨就能害死人？想起我这么多年居然跟你这种人同床共枕，真恶心！离婚协议不签，今天别想走。”
朱文咬咬牙：“好，我签。”
可恶，看来只能二选一了。
周先礼看着她在协议上签字，心中五味杂陈。
想到自己被这女人耍得团团转，好好一个家被她拆散，他就恨得几乎想杀了她。
“签好了，我可以走了吧？”朱文站起身，拉起行李箱。
却听周先礼又来一句：
“我给你支个招，实在不行，去找个有权势的男人睡一觉，说不定就能摆平了，也用不着一辈子被通缉。”
“周先礼！”朱文彻底怒了，“我们好歹夫妻十几年，你说这种话侮辱谁呢？”
“我就侮辱你怎么了！”周先礼梗着脖子顶回去，“你当初不就是为了让你儿子继承家业才睡我的吗？现在再去睡一票又何妨！”
“我算听出来了，”朱文嗤笑，“当初是我拿刀架你脖子上了？女的强奸男的在法律上多数根本不成立！你既然爽过了，就别在这儿像个怨夫似的嚷嚷！”
“啪！”
周先礼扬手一巴掌扇过去，双眼赤红：
“到现在你连句对不起都没有，连承认错误的勇气都没有！你从头到尾都在骗我！”
朱文被他暴怒的样子吓得忘了疼。
直到门外响起周澄的声音：
“怎么每次我来，都能撞见你们吵架？”
周先礼心中涌起的杀意渐渐褪去，他转头看向周澄："你很闲吗？"
周澄冷笑一声，缓步走进来："当然不是，我是来算账的。"
"关你什么事？滚出去！"周先礼毫不客气地呵斥。
周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："怎么？你还真打算让这女人一走了之？我妈那笔账就算她倒霉，摊上你们这对。。。。。"
剩下的四个字，在周先礼凌厉的目光注视下，终究被他咽了回去。
周澄不自然地换了个说法，轻咳一声："那我爷爷呢？我爷爷就该死吗？要是让这个罪魁祸首逍遥法外，爸你将来到了九泉之下，怎么跟爷爷交代？"
"闭嘴！"周先礼狠狠瞪了他一眼，随即转向朱文，"要怪就怪你命不好。我会去你妈那把女儿接回来。从今天起，女儿跟你再无瓜葛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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