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人放心,”沈青梧抬眼,目光与松井对视,没有丝毫闪躲,“提供情报的人是影以前的手下,因为害怕被牵连,才向我告密。他还说,影身上的枪伤需要特殊药品,可能会冒险去黑市购买。”她故意停顿了一下,补充道,“我已经让人盯着黑市的几家药店,只要影出现,一定能将他抓获。”
松井一郎的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容:“很好,青田,你办事越来越得力了。”他站起身,走到窗边,看着外面被封锁的租界,“影是我培养出来的杀手,竟然敢背叛我,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。”他转头看向沈青梧,眼神中带着一丝试探,“你说,影会不会藏在法租界?毕竟这里有青帮的人,他们可能会帮他。”
沈青梧心中一紧,面上却不动声色:“大人,青帮虽然势力大,但现在日军封锁严密,他们不敢公然违抗您的命令。而且我已经调查过,青帮的几个据点都被日军搜查过,没有发现影的踪迹。”她微微躬身,“如果大人不放心,我可以亲自去法租界的青帮据点核实。”
“不必了。”松井一郎摆了摆手,“你继续盯着英租界和黑市,我会让武藤带人加强法租界的搜查。”他顿了顿,语气变得冰冷,“记住,影必须死,谁要是敢包庇他,无论是青帮还是其他人,一律格杀勿论!”
沈青梧低头应道:“是,松井大人。”转身离开办公室时,她感觉到背后有一道冰冷的目光盯着自己,回头一看,只见假商会会长站在走廊的阴影里,眼神阴恻恻地看着她,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。沈青梧心中警铃大作——这个假替身,似乎已经开始怀疑她了。
3.地窖寒夜,危机暗涌
夜幕降临,法租界的封锁并没有放松,反而更加严密。日军士兵举着探照灯,在街头来回巡逻,灯光像鬼火一样在黑暗中闪烁,照亮了一张张惶恐的脸。石库门房子里,沈青梧点燃一支蜡烛,微弱的光芒驱散了些许黑暗,却驱不散空气中的紧张和压抑。
她掀开床板,顺着梯子下到地窖。地窖不大,潮湿阴暗,角落里堆着一些粮食和杂物,影靠在墙角,脸色比白天更加苍白。听到动静,他缓缓睁开眼睛,银色面具在烛光下泛着冷光:“外面怎么样了?”
“还在搜查,松井派了更多的人过来。”沈青梧将手中的食盒递给他,里面是几个馒头和一碗热水,“你先吃点东西,补充体力。”她坐在影的对面,烛光映照在她的脸上,能看到她眼底的疲惫和焦虑。
影没有动,只是看着她:“你没必要这样,为了我,把自己置于险境。”
“我不是为了你。”沈青梧的声音有些沙哑,“我是为了那些被日军残害的中国人,你倒戈后,能帮我们对抗日军,多一个人,就多一份力量。”她顿了顿,补充道,“而且,你欠我的,上次码头的事,你还没还清。”
影沉默了,拿起一个馒头,慢慢啃了起来。地窖里只剩下咀嚼声和蜡烛燃烧的噼啪声,气氛有些沉闷。沈青梧看着他受伤的肩膀,问道:“伤口怎么样?有没有发炎?”
“还好,只是有点疼。”影的声音很低,“青霉素很管用,谢谢你。”
沈青梧没有说话,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手枪,放在影的身边:“这把枪你拿着,里面有六发子弹。如果日军真的搜到这里,你别指望我能救你,自己想办法突围——我不会为了救一个人,暴露更多的同志。”她的语气冰冷,不带一丝感情,却让影心中一暖——他知道,这是沈青梧的保护方式,看似冷漠,实则是希望他能活下去。
就在这时,阁楼上传来轻轻的敲门声,节奏很特别——是青帮成员的暗号。沈青梧立刻站起身,对影做了个噤声的手势,顺着梯子爬上阁楼。打开房门,阿坤神色慌张地走了进来,压低声音说:“青梧姐,不好了,假商会会长带着几个日军士兵,正在附近挨家挨户地查,好像是专门针对你这栋房子来的!”
沈青梧的瞳孔骤然收缩:“他怎么会注意到这里?”
“不清楚,”阿坤摇摇头,“我刚才看到他们在巷口打听,有人说看到你白天回了这里,假商会会长就立刻带着人过来了。青梧姐,现在怎么办?要不要我们带人冲进来,掩护你和影先生离开?”
“不行!”沈青梧立刻拒绝,“日军在巷口布置了重兵,你们冲进来也是送死。”她快速思考着,眼神变得凌厉,“你立刻回去,让兄弟们在附近制造混乱,吸引日军的注意力,我来应付假商会会长。”
阿坤点点头,转身就要走,沈青梧叫住他:“告诉兄弟们,注意安全,别硬拼。”阿坤应了一声,消失在夜色中。沈青梧关上门,深吸一口气,将脸上的焦虑压下去,重新换上平静的表情。她知道,一场硬仗,即将开始。
4.步步紧逼,假面试探
敲门声再次响起,这次不再是暗号,而是粗暴的砸门声,伴随着假商会会长阴恻恻的声音:“青田大人,开门!我奉松井大人之命,前来搜查抗日分子,还请青田大人配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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