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时砚靠在车门旁，手里拎着一个印着老字号logo的纸袋，晨光落在他肩头，把黑色西装染得暖了几分——这不是司机送她的路线，他是特意绕路来等她。
她脚步顿了顿，耳尖下意识发烫，刚想绕到地下车库，就被陆时砚喊住：“苏晚。”
他快步走过来，把纸袋递到她面前，里面是还热着的豆浆油条，还有一个用锡纸包着的糖心蛋：“昨天听你跟陈瑶说想吃这家的糖心蛋，特意让老板留的，刚出锅，小心烫。”
苏晚接过纸袋，指尖碰到温热的包装，想起自己只在三天前跟陈瑶吐槽“好久没吃到流心的糖心蛋”，没想到他真的记下来了。她低着头，声音轻得像蚊子哼：“你怎么知道我今天会这么早来？”
“秦峰说你今天要跟打版师对接‘传承’系列的最终样衣，肯定会提前到。”陆时砚的声音很温柔，目光落在她泛红的耳尖上，“还有，昨天我没说清楚，今天想跟你说——之前做的那些事，不是朋友间的帮忙，是我想正式追求你。”
这句话像颗小石子，在苏晚心里炸开圈圈涟漪。她猛地抬头，刚好对上他认真的眼神，那里面没有平时的冷硬，只有藏不住的温柔，让她的心跳瞬间快得像要跳出来，只能慌忙低下头，攥着纸袋的手指都泛了白：“我……我知道了。”
“知道就好。”陆时砚忍不住笑了，伸手帮她把被风吹乱的刘海捋到耳后，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耳廓，两人都顿了顿，他的手很快收回，语气却多了点不易察觉的紧张，“我送你上去，顺便跟打版师对接下织锦面料的弹性参数，老艺人说要根据这个调整织机密度。”
走进电梯时，狭小的空间里满是豆浆的香气。陆时砚站在她身侧，目光落在电梯壁的倒影上，轻声说：“周末去小镇，我跟老艺人约好了，带你去看她纺蚕丝，还有后山的桑葚林，这个季节刚好能摘。”
“嗯。”苏晚点头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纸袋边缘，想起昨晚陈瑶跟她说“喜欢就大大方方接受，他又不是洪水猛兽”，心里的躲闪少了几分，多了点期待。
电梯门打开，设计部的同事刚好在走廊里打卡。小张看到他们一起出来，眼睛瞬间亮了，故意提高声音：“苏总监，陆总也来啦！您手里的早餐是陆总买的吧？这家老字号的糖心蛋超难抢的！”
周围立刻响起低低的笑声，苏晚的脸又红了，刚想解释，陆时砚却先开口，语气自然得像平常聊天：“嗯，她想吃，就多绕了点路。你们忙，我跟苏总监去对接样衣细节。”
他这话一出口，同事们的眼神更暧昧了。小李冲苏晚挤了挤眼，小声说：“苏总监，我们都懂！”
苏晚跟着陆时砚走进办公室，刚放下早餐，秦峰就敲门进来，手里拿着一份文件：“陆总，苏总监，这是‘传承’系列预售的宣传方案，陆总特意交代要突出织锦工艺的非遗属性，还让我们联系了几家文化类媒体，想做个深度报道，讲您跟老艺人的合作故事。”
“辛苦你了。”苏晚接过文件，翻开第一页就看到陆时砚的批注，用红笔圈出了“传统纹样现代化设计”几个字，旁边写着“重点突出苏晚的设计理念，让读者看到工艺背后的思考”。
秦峰走后，陆时砚拿起桌上的织锦样衣，指尖拂过星空蓝的纹样：“老艺人昨天跟我打电话，说你设计的云纹很适合织锦，她试着织了一小块，让我周末带给你看。对了，预售的模特我已经跟风尚对接好了，选的都是气质偏温婉的，能突出织锦的质感。”
苏晚看着他认真的侧脸，想起他为“传承”系列做的所有铺垫——从非遗协会的声明到媒体宣传，从面料调整到模特选择，他把每个细节都考虑到了，甚至比她自己还上心。她咬了咬唇，小声说：“你不用为我做这么多的。”
“不是为你，是为我们都在意的事。”陆时砚转头看她，眼神坚定，“你的设计值得被更多人看到，传统工艺也需要有人推一把，我们一起做这件事，很好。”
他刻意加重了“我们”两个字，苏晚的心跳又漏了一拍，慌忙低下头整理文件，却听到他又说：“对了，昨天跟你说的行业峰会，分享PPT我让团队改了一版，加了老艺人织锦的视频片段，你看看有没有要调整的，我陪你一起改。”
“好。”苏晚点开邮箱，看到PPT里不仅有视频，还把她之前画的设计草图扫描了进去，从最初的草稿到最终的样衣图，按时间线排得清清楚楚，下面还标注着“苏晚设计师的创作过程”。
陆时砚坐在她旁边的椅子上，看着她翻PPT的样子，忽然说：“明天早上我来接你，带你去吃另一家你之前说过想吃的蟹黄汤包，离公司不远，不会耽误你上班。”
苏晚抬头看他，刚好对上他温柔的目光，这次没有立刻躲闪，而是轻轻点了点头：“好。”
得到回应，陆时砚的眼底闪过一丝笑意，伸手拿起桌上的糖心蛋，帮她剥掉锡纸：“快吃吧，凉了就不好吃了，等会儿对接样衣要费体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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