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克洛玛古斯在哭？”安其拉没有第一时间感受得那么深切，不过自信看来，那一只拥有两个头颅的龙兽确实有些不寻常。
两个头颅张开了嘴巴，露出了犹如剃刀一般锋利的牙齿。不过脖颈下方有乌黑的锁链让它动弹不得，只能老老实实地卧在劳诺德的身后。
就算是投影，克洛玛古斯也展现出了自己的威能，区别就在于，他过去受制于奈法利安，现在受制于劳诺德。
“我只感受到了不自由，克洛玛古斯有对外界的渴望……我是这么认为的。”安其拉想了想说，“从某种程度上来说，那只合成龙兽和我一模一样。不过我受制于皇族的压力，克洛玛古斯被卡片的契约所束缚。”
“你说的有道理。”卢恩看着校长的投影打了一个哈欠。
从某种程度上来说，校长这一个救火行为很及时。不过学生们当然不知道，他们的生死都在校长的一念之间。
刚才如果劳诺德选择与莱纳开战，整座校园都会被夷为平地。
“其实我很心痛。不光是古神的来袭，还有原本制定的教学计划的失败。”劳诺德的投影开始扮演演说家的身份，也许他的真身不知道在哪里观察着哀嚎的竞技场。
“要知道，海加尔学院创立之初，就存在着一个假想敌——古神的仆从。无论是无面者，亚煞极的仆从煞魔，还是克苏恩的其拉虫人都在我们的教学构思中。要面对这些从上古时代就一直存活于世界上的种族，我们的第一要务是什么？”劳诺德环顾四周说，“我有一位老朋友，他叫阿瑟·福利。”
安其拉抬起了头，她握紧了手心不说话，汗水不断地从手掌滑落。怅然间，另一只手攀上了安其拉的手背。
“阿瑟已经是过去式了，就算他背负污名没有人去清洗也无所谓。”卢恩说，“最重要的是现在，如果你可以取得海加尔之门的优胜，你的父亲会很高兴。”
“嗯。”安其拉发出了蚊子哼哼的声音。
“我很喜欢他所说的一句话，‘没有足够坚强的心，再怎么强大的外力都是一盘散沙。’”劳诺德的投影被转移到更高处的位置，这下子所有人都可以看到他的演说了，“我相信大家都深有体会。煞能的传播比瘟疫更加恐怖，而我们要做的，就是在修身养性，对抗心魔的同时，”
“《炉石传说》中存在一个版本，叫做‘上古之神的低语’。这个版本已经让很多对上古之神一无所知的人了解到了古神的强大。他们的仆从会用呢喃声在你们的耳中重复千百遍令人堕落的语句，使你们不自觉地成为疯子。”劳诺德指向高空，又指向了外界，“我们至今为什么龟缩在保护环形结界里？我们至今为什么只能看着无面者占据了大多富庶的区域无可奈何？有人可以回答我吗？”
“因为我们会堕落！”
坚定不移的声音从一个角落里传出。
卢恩发现这个声音，十分的熟悉。他狐疑地看向四周，结果并没有发现任何的熟悉的身影。
“没错，这一位同学说的很对！第一，在高端战力上我们无法与古神仆从对抗。第二，就算打下了足够多的底盘，也没有足够的兵力帮助我们维护地区稳定。第三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。”劳诺德的声音被放大了，“无面者会发出古神的低语，心志薄弱的人会在一瞬间失去反抗的余地，成为无面者的猎物。煞魔也是如此，不过他的结果更加可怕。那些半人半羊的生物你们也看到了。想要不和那些堕落者成为同样的生物，我们展开了应对的措施。”
“第一学期的中期我们会开始传授修身养性，传授控制自身情绪的方法。这一个过程是缓慢的，用来筑基的。而在第二学期，我们才会开始上一门叫做‘武僧心魔修行’的课程。就目前来看，课程的结果并不太好。”
“所以，除开一些未开始进修课程的新生，所有通过课程修行的学生都会被接受查处，相关教师都会遭受到处分。接下来公布以舞弊方式帮助学生通过‘武僧心魔修行’课程的教师名单。艾诺·卡雷克，斯布莱德·梅尔，安德·福克斯，肖恩·海瑟薇……”
劳诺德的投影念出了一大串名字，全息影像已经投射出了老师的头像，其中不乏有老资历的园丁，他们共同点就是后面都背上了红色的标记。
“所有以虚假行为通过‘武僧心魔修行’这一课程的学生都成为了古神的仆人，他们变异成为了半羊半人的身姿，对着往昔的好友挥下屠刀，这是一个令人心痛的事实。当然，作为校长，这一门课程的提出者，我也难辞其咎。目前为止，规则的不完善让我们失去了对抗‘末日灾难’的新星，如果规章制度足够优秀的话，也不会有如此多的伤亡出现。校内防御措施的缺陷也是一个主要因素。”劳诺德结束了发言，“作为惩罚，在三个星期后，我将会退位，由潘菲洛夫·邓菲副校长暂时接替校长这一职位。相信这一次行为，会让海加尔学院更上一层楼。以上，完毕。”
劳诺德的全息影像消失了，克洛玛古斯的领域也随之消散。全息对战球恢复了正常的工作——为伤员递送药物和讲故事解闷。
还有一小部分人沉浸在刚才的演讲中，不少人在庆幸，没有在上课的时候划水。
有些时候，面对一个课程的不严谨所要付出的代价可能多得多。
现在，那些刻印在墓碑上的名字已经很好地说明了这一切。
“劳诺德确实是一个优秀的演说家。不过，他到底在掩饰着什么？”卢恩压下了心中的猜疑。他拿出了手上的学生卡，滴滴滴的短信息让卢恩皱起眉头。
与此同时，安其拉，陈真月，艾蕾卡都拿出了学生证。
上面无一例外的只有四个字。
校长召见。
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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