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天师见状,猛地咬破舌尖,将血喷在桃木剑上,剑身在忘川水汽中腾起白雾,隐约可见三清虚影。“龙虎山秘法,三清镇煞!”他剑指虚空,剑尖垂下三道金光,如绳索般捆住那些怨灵幻象。“祖师爷曾说,心正则邪不侵!”他望着火中牌位的虚影,突然笑了,皱纹里盛着坦然,“就算牌位烧了,道心还在;就算山门毁了,传承不灭!”金光收紧,怨灵发出凄厉的尖叫,化作点点荧光消散,空气中竟飘来一丝龙虎山特有的檀香。
王文卿转头看向张天师,两人目光在半空交汇,无需多言便懂了彼此的心意。“张道长,这孽障的幻术虽强,却离不开忘川水的滋养。”王文卿雷令轻叩水面,激起一圈圈涟漪,“你我合力,以雷符为引,锁住这水源如何?”
张天师抚须颔首,桃木剑在掌心转了个圈,划出一道圆润的弧线:“正合我意!神霄雷法破邪,龙虎符法镇煞,正好让这忘川见识见识,道门同心,其利断金!”
忘川水突然剧烈翻涌,像被激怒的巨兽在咆哮,水底浮出一块巨大的青黑色石头,上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名字,有些已被岁月磨得模糊不清,有些却鲜红如血,像是刚刻上去的,还在微微颤动,仿佛有生命般。“三生石...”潘金莲喃喃道,红绸不受控制地飘向石头,像被磁石吸引的铁屑,“上面有...我们潘家的名字!你看,这‘潘金枝’,是咱太祖母!娘生前给我看过她的画像,眉梢那颗痣一模一样!”
潘银莲凑近细看,指尖轻轻拂过那些名字,突然指着一处惊呼:“姐,你看这儿!太祖母的名字旁画着血月图腾,这说明...说明咱潘家从一开始就和血月教脱不了干系!”她的声音带着绝望,像是亲手打碎了最后一点侥幸,指尖冰凉得像触到了忘川水。
“说明咱潘家从根上就被血月教算计了。”潘金莲冷笑一声,红绸狠狠抽在石头上,发出“啪”的脆响,震得石屑纷飞,“画个破图腾就想困住我们?做梦!当年太祖母没能挣脱的,今天我们来挣!”她望着石头上那串潘家名字,突然觉得肩头的担子沉了许多,却也坚定了许多,仿佛有股力量从血脉深处涌来。
众人凑近细看,只见石头最顶端刻着“初代”二字,笔锋凌厉如刀,仿佛要将这两个字刻进永恒;下面跟着一串名字,潘家先祖的名字旁竟都画着血月图腾,像一个个无法挣脱的烙印。而在最边缘,“韦小宝”与“冰露”的名字被一道血色锁链缠绕,旁边还刻着一行小字:“双鱼同归,血月重圆”。
“胡说!”冰露的心灯突然暴涨,火苗舔舐着三生石,像只愤怒的小兽在撕咬那行小字,将其烧得模糊不清,“我与小乙哥的命,才不由这破石头说了算!我们的将来,要靠自己走,要靠自己写!”她话音刚落,三生石突然剧烈震动,石面上浮现出一幅流动的画面:大漠深处,黄沙漫天,一个穿胡服的少女将半块玉佩塞进少年手中,两人身后是熊熊燃烧的部落,火光染红了半边天——那少女的眉眼,竟与莎琳娜一模一样,连笑时眼角的弧度都分毫不差。
莎琳娜捂住嘴,泪水夺眶而出,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衣襟上:“那是...我的曾祖母!族里的老人们说过,她与中原的双鱼卫相爱,却被血月教灭了全族...”水晶权杖的碎片突然自动拼成半块玉佩,与画面里的信物严丝合缝,“原来...我也是双鱼卫的后代,原来这不是传说,是刻在骨血里的宿命...”她望着石面上燃烧的部落,突然觉得心口的疼痛变得具体,那是先祖跨越百年传来的悲鸣,沉重得让她几乎喘不过气。
“那又咋样?”武大郎粗声粗气地插话,他最见不得人哭,挠着后脑勺急道,“不管啥卫,能揍翻邪祟就是好卫!莎丫头,别怕,有俺们呢!天塌下来,有高个子顶着,实在不行,俺这扁担也能撑一撑!”他拍着胸脯保证,虽然知道自己没啥大本事,却想给这姑娘一点底气,黝黑的脸上写满了真诚。
“终于想起了吗?终于凑齐了吗?”老妪的身影突然飘到三生石前,像片没有重量的枯叶,木勺“哐当”落地,在寂静的忘川边砸出一声刺耳的响,落地瞬间化作一柄白骨铸就的利刃,泛着森然寒光。她佝偻的脊背缓缓挺直,粗糙的皮肤像树皮般剥落,露出底下苍白得近乎透明的面容——竟是潘家姐妹的先祖!只是那双眼睛里没有丝毫温度,只有冰冷的狂热:“我守这忘川三百年,熬了三百年的汤,就是等你们凑齐双鱼血脉,好让初代大人...”
“让他彻底复活,再掀血雨腥风,让天下人都尝尝家破人亡的滋味?”冰露将心灯挡在身前,火苗映得她眼神发亮,像淬了火的星星,“你以为我们会重蹈覆辙?看看这三生石,多少名字刻在这里,多少人被你们害得妻离子散、阴阳两隔!你就不怕夜里做噩梦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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