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战一脸“惊讶”和“无辜”,瞪大了眼睛,反问道:“不会吧?老先生,您不觉得我这诗写得挺好吗?描绘生动,想象丰富,最关键的是通俗易懂,朗朗上口!连街边三岁稚童都能听懂!不比你们刚才那些之乎者也、弯弯绕绕、听了半天不知道到底想说啥的强?艺术这东西,难道不应该为人民服务吗?搞那么高深,曲高和寡,有什么意思?”他直接把“文艺为人民服务”的梗搬了出来,虽然在这个时代无人能懂,但他那理直气壮、仿佛掌握了宇宙真理般的姿态,反而把那位老翰林噎得满脸通红,指着“你……你……”了半天,说不出话来。
宁王见状,觉得火候差不多了,便假意站出来打圆场,脸上带着看似宽容实则讥诮的笑容:“哎,李老息怒,萧都护久在军旅,性情豪迈直爽,于诗词一道,自是别具一格,与众不同。我等应当理解才是。” 他话锋一转,开始“捧杀”,“不过,话说回来,萧都护在西域那可是做出了实打实的、令人瞩目的功绩!开疆拓土,扬我国威;兴修水利,富国强兵!这才是经世致用的真本事,栋梁之材!不像我们这些人,终日困于这京城方寸之地,只会在这里吟风弄月,纸上谈兵,实在是惭愧啊惭愧。”
这番话,看似把萧战捧得很高,夸他有实绩,实则将其与“文化”割裂开来,将其定性为一个只会干活、不通文墨的“莽夫”,巧妙地将其排斥在真正的“权力核心圈”和“文化话语权”之外,用心不可谓不险恶。
然而,萧战的反应再次出乎所有人的意料。他非但没有因为被“夸奖”而飘飘然,或者因为被暗指“不通文墨”而羞恼,反而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,一本正经地说:“宁王殿下这话说得太对了!我就是个粗人,直肠子,没那么多弯弯绕。就会带着兄弟们挖挖矿,打打不服管教的部落,修修路,顺便做点小生意赚点军费。吟诗作对这种高雅事,我是真不行,也学不来。还是留给在座的诸位才子佳人吧!我就在这儿听着,好好学习,天天向上。”说完,他真的不再理会众人各异的目光,重新坐了下来,专心致志地继续对付桌上那盘还没吃完的精致点心,一副“你们玩你们的高雅,我吃我的实在”的彻底摆烂姿态。这让准备了一肚子机锋、打算层层递进、引导舆论的宁王和一直稳坐钓鱼台、静观其变的安王,仿佛蓄力已久的一拳狠狠打出,却打在了一团软绵绵、滑不溜丢的棉花上,无处着力,憋闷得差点内伤。
宴会接近尾声,气氛因为萧战这番操作变得有些诡异和沉闷。大多数人都刻意远离萧战所在的角落,仿佛他是什么瘟疫源头。然而,就在萧战琢磨着是不是该找个借口开溜的时候,一位一直坐在边缘位置、显得有些格格不入的年轻宗室(乃是某位郡王之子,名叫李铮,平日酷爱格物匠作,被视为不务正业),却悄悄凑了过来,眼神发亮,带着几分兴奋和找到知音的语气低声道:“萧都护!您……您方才那首‘筛石灰’的诗,虽然……嗯,不拘一格,但细想之下,其中蕴含的格物观察之理,对事物形态变化的敏锐捕捉,实在是……令人耳目一新,佩服!还有,晚辈曾听闻沙棘堡出产一种名为‘水泥’的神奇之物,坚胜磐石;还有那用于矿山的滑轮组,省力无比……这些都是巧夺天工的设计!不知……不知萧都护可否得暇,容晚辈上门叨扰,请教一二?”
萧战原本百无聊赖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,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藏,上下打量着这个看起来有些书呆子气、但眼神清澈充满求知欲的年轻人,用力一拍他的肩膀(拍得李铮一个趔趄):“哟!小兄弟,有眼光啊!懂得透过现象看本质!不错不错!看来这京城,也不全是附庸风雅的酸丁嘛!行!没问题!改天你直接来我府上,就是朱雀大街那个前靖北王别院,现在叫‘沙棘堡驻京办’!咱们好好聊聊,我这还有不少好玩的想法没人能懂呢!”
安王坐在主位,远远看着这边相谈甚欢的两人,尤其是萧战那瞬间焕发的神采和李铮那崇拜兴奋的表情,他手中一直缓缓摇动的折扇几不可察地停顿了一下,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阴霾与算计。这个不被他重视的、沉迷“奇技淫巧”的族侄,似乎和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萧战,意外地合拍?这或许……是一个需要留意的新变量。
安王府诗会,萧战凭借其“摆烂式”应对和清奇(或者说泥石流般)的诗风,看似在文化层面上落了下风,被文人士子们暗中鄙夷,实则成功搅浑了水,打乱了安王和宁王的部署,让那些想看他出丑、想给他下套的人无从下手,仿佛一拳打空,难受至极。不仅如此,他还意外地收获了一个潜在的、对格物匠作感兴趣的宗室年轻人作为“技术粉”。然而,所有人都明白,宁王和安王的试探与算计,绝不会因为这一次的“失利”而停止,更大的风波,必然还在后面。萧战这“西域猛虎”入京,注定了要将这潭本就浑浊的池水,搅得天翻地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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