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战头也没回,专注地调整着一个齿轮:“慌什么?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,砸不到你这小豆芽菜。慢慢说,是王掌监珍藏的十年陈酿被我偷喝的事发了,还是你又把哪个精密仪器的图纸算错了?”
“不是!都不是!”李铮冲到萧战面前,脸涨得通红,气喘吁吁,“是朝堂上!宁王那个坏种!他……他举荐你去东南打倭寇!还给那个……那个据说脾气古怪得像块千年寒冰的六皇子当副手!这分明是黄鼠狼给鸡拜年,没安好心啊!想把你这头猛虎骗进沼泽地里,活活耗死!”
掌监王琰也急匆匆赶来,挥挥手让周围伸长脖子的工匠们散去,脸上忧色重重,压低声音:“萧少监,此事……此事恐是宁王的毒计啊!东南局势,盘根错节,倭寇凶悍且狡诈异常,更棘手的是……与天潢贵胄共事,规矩大过天,一言一行皆被放大检视,动辄得咎!这……这分明是个吃力不讨好的火坑,危机四伏,九死一生啊!” 他急得直搓手,“您可得想想办法,万万不能接啊!”
萧战终于放下手里的工具,拿起旁边一块油腻的布擦了擦手,动作慢条斯理。他吐出嘴里的草茎,脸上非但没有惧色,反而勾起一抹玩味的、带着点痞气的笑容:“哦?就这事啊?看把你们吓的。”
他站起身,伸了个懒腰,骨节发出噼啪的轻响:“不就是换个地方,继续为朝廷发光发热,顺便活动活动快生锈的老骨头嘛。倭寇?”他眼神骤然一冷,那股在西域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煞气不经意间泄露了一丝,让周围的温度都仿佛降了几度,“老子惦记这帮杂碎不是一天两天了。正好,新仇旧怨,一起算算总账。”
他看向李铮,见他依旧气鼓鼓的样子,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,笑道:“至于六皇子那小屁孩嘛……”他脑海里浮现出宫宴上偶然瞥见的,那个独自站在角落,眼神沉寂得像一潭死水,却又隐隐透着股不服输倔强的少年,“小孩子不听话,胡思乱想,多半是作业太少,或者欠收拾。讲不通道理的时候,物理说服往往效果拔群。一顿不行就两顿,总能给他把人生观、价值观掰到正道上来。这就叫——以‘德’服人。” 他把“德”字咬得特别重。
李铮:“……萧大哥,你那叫以‘拳’服人吧?”
王琰:“……”(内心OS:镇国公,您这教育理念,有点费皇子啊……)
“闷倒驴”酒肆,人声鼎沸,烟雾缭绕。说书先生今天都没生意了,因为所有人的话题都集中在最新的爆炸性新闻上。
“号外!号外!惊天大消息!‘瞌睡国公’萧战,可能要重披战袍,去东南砍倭寇啦!”一个消息灵通的闲汉冲进来,挥舞着手臂嚷嚷。
瞬间,整个酒肆安静了一秒,随即爆发出更大的声浪。
“啥?萧国公?他不是在将作监跟木头刨花玩儿,提前过上退休老干部的生活了吗?怎么又被拎出来了?”
“退休?你想得美!明显是被人算计了!东南那地方,就是个巨坑!卫所兵比豆腐还软,地方官一个个滑不溜秋像泥鳅,现在再加个据说性子孤拐、不通人情世故的皇子爷当顶头上司……这配置,神仙去了也得挠头!明摆着是宁王给他穿小鞋!”
“嗐!你们也别太悲观!萧国公什么人?那是实打实杀出来的‘军神’!西域多凶险?不照样被他平了?我看哪,倭寇遇到他,算是耗子撞上猫,有好戏看咯!”
“兄弟,你太乐观了!强龙难压地头蛇!东南那帮人,玩阴的能玩出花来!萧国公那脾气,一点就炸,直肠子一个,我怕他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!”
“唉,反正啊,这趟差事,怎么看都是螺蛳壳里做道场——施展不开。赢了,功劳是皇子和朝廷的;输了,黑锅可得萧国公自己背稳咯。我赌三碗酒,他这次回来,至少得掉层皮!”
“我赌五碗!还得惹一身骚!”
酒保一边擦着杯子,一边摇头叹气:“唉,好好的国公爷,非要被逼着去踩烂泥塘,这都什么事儿啊……”
宁王精心编织的罗网已然张开,名为“众望所归”的绳索正悄无声息地套向萧战的脖颈。京城的目光,或期待,或同情,或等着看“军神”跌落神坛的好戏,全都聚焦在了将作监那个依旧吊儿郎当的身影上。而漩涡中心的萧战,仿佛对即将到来的风暴毫无所觉,甚至……还有点小兴奋?毕竟,养老生活过久了,偶尔活动下筋骨,揍揍倭寇,顺便“教育”一下问题皇子,听起来……似乎也挺有趣的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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