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回事?”韩家丽皱着眉,伸手去摸后腰,指尖碰到拉链头,却摸到一团软乎乎的东西,像是头发。她心里一紧,赶紧把拉链往下拉,脱下旗袍翻过来一看,后腰的衬里干干净净的,别说头发,连根线头都没有。
“难道是我错觉?”她嘀咕着,又重新穿上旗袍。这次很顺利,拉链一路拉到领口,刚好卡在牡丹绣纹的下方。她对着镜子转了个圈,墨绿的旗袍衬得她皮肤很白,领口的牡丹落在锁骨处,像是开在雪地里的花。
就在她要低头看裙摆的时候,镜子里的画面突然晃了一下。不是她动了,是镜子里的影像自己晃的,像水面被风吹皱了似的。紧接着,她看见镜中旗袍领口的牡丹,颜色瞬间变深了——原本褪色的粉,突然变成了鲜活得要滴出血的红,花瓣的纹路里像是浸着水,连花蕊都透着点金黄,像是刚从枝头摘下来的。
“怎么会……”韩家丽吓得后退一步,撞在衣柜上,发出“咚”的一声响。她再抬头看镜子,牡丹又恢复了原来的褪色模样,刚才那鲜活的红,像是从来没出现过。
“肯定是灯光的问题。”她拍了拍胸口,安慰自己。白炽灯的光确实有点晃,说不定是光线折射造成的错觉。她又对着镜子看了一会儿,没再发现异常,才恋恋不舍地脱下旗袍,叠得整整齐齐,放进衣柜最下层的抽屉里,还特意压了件毛衣在上面——她怕明天早上起来,旗袍又出什么幺蛾子。
洗漱完,韩家丽躺在床上,翻来覆去睡不着。屋里很静,只能听见窗外的风声和自己的心跳声。不知过了多久,她终于有了点睡意,刚要闭眼,突然觉得脖子发紧,像是有什么东西勒着,凉丝丝的,贴着皮肤往肉里钻。
“谁?”她猛地睁开眼,屋里一片漆黑,只有窗帘缝里透进点月光。她伸手摸脖子,什么都没有,可那紧绷的感觉还在,像是有只冰冷的手,正掐着她的喉咙,慢慢收紧。
她想喊,却发不出声音,只能拼命挣扎,手脚乱挥着,碰到了床边的台灯。“啪”的一声,台灯被打翻在地,灯泡碎了,屋里彻底黑了。就在这时,脖子上的紧绷感突然消失了,像是那只手凭空不见了。
韩家丽大口喘着气,冷汗把睡衣都浸湿了。她摸索着爬起来,打开手机手电筒,光柱在屋里扫了一圈,没发现任何异常。床底下是空的,衣柜门关得好好的,窗户也锁着。
“是噩梦吗?”她坐在床边,心脏还在狂跳。刚才的感觉太真实了,那冰冷的触感,那越来越紧的力道,绝不是梦。她突然想起那件旗袍,赶紧走到衣柜前,拉开抽屉——毛衣还压在上面,旗袍叠得整整齐齐的,看起来没什么问题。
她松了口气,转身准备去收拾地上的碎灯泡,眼角的余光却瞥见床边的椅子。那把椅子是她平时放外套的,此刻上面却搭着件衣服——墨绿的真丝,领口的牡丹,正是她放进抽屉里的那件旗袍!
韩家丽的头皮瞬间炸了。她明明把旗袍叠好放进抽屉了,还压了毛衣,怎么会出现在椅子上?她走过去,伸手摸了摸旗袍,还是凉丝丝的,只是下摆处似乎比之前重了点。她把旗袍拎起来,对着手机手电筒的光一看,顿时倒吸一口凉气——旗袍的下摆,沾着一块暗红色的痕迹,大概有指甲盖那么大,颜色很深,边缘有点发乌,像干涸了很久的血。
她吓得手一松,旗袍掉在地上。那暗红色的痕迹在光柱下格外刺眼,她突然想起昨天在旧衣摊,老太太说的那句“这衣服啊,得好好穿,别辜负了它”,后背瞬间爬满了冷汗。
那晚,韩家丽没敢再睡。她把所有的灯都开着,坐在沙发上,盯着地上的旗袍,直到天快亮的时候,才靠着沙发睡着了。梦里,她又看见那件旗袍,领口的牡丹开得鲜红,有个模糊的女人影子,穿着旗袍,站在镜子前,背对着她,肩膀一抽一抽的,像是在哭。
第二天早上,韩家丽是被楼下的争吵声吵醒的。她揉了揉眼睛,阳光从窗帘缝里照进来,落在地上的旗袍上,那团暗红色的痕迹还在,像块洗不掉的疤。
她走过去,用纸巾蘸了点水,试着擦了擦那痕迹。水渗进真丝里,暗红色的印记不仅没掉,反而晕开了一点,颜色变得更暗,像浓得化不开的墨。韩家丽心里发毛,赶紧把纸巾扔了,用塑料袋把旗袍装起来,塞进包里——她得找个干洗店,把这痕迹洗掉,实在洗不掉,就把这旗袍扔了。
下楼的时候,她碰见了住在二楼的张婶。张婶是个退休教师,平时爱管点闲事,谁家的水电费没交,谁家的孩子哭闹,她都知道。韩家丽平时和她没什么交集,只是偶尔遇见,会打个招呼。
“家丽啊,早啊。”张婶看见她,热情地打招呼,目光却落在她手里的塑料袋上,“这是要去干洗店啊?”
“嗯,张婶早。”韩家丽点了点头,想赶紧走,可张婶却上前一步,拦住了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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