医院门诊楼的走廊弥漫着消毒水和药水混合的味道,李明站在骨科诊室门口,手指攥得发白。前一晚郭玲梦中的陌生女人、会自己蜷缩的假脚趾,还有医院拒绝更换假肢的态度,像一团乱麻缠在他心里,只有找到假肢的真正来源,才能解开这一切诡异的谜团。
他深吸一口气,推开诊室的门。负责给郭玲装假肢的张医生正坐在电脑前,手指在键盘上慢吞吞地敲着,看到李明进来,眼神明显闪烁了一下,下意识地把桌上的病历往抽屉里塞了塞。
“李先生?你怎么来了?郭女士的假肢有什么问题吗?”张医生的声音带着刻意的轻松,却不敢直视李明的眼睛。
李明走到办公桌前,双手撑在桌面上,目光紧紧盯着张医生:“张医生,我今天来,是想问问郭玲那只假肢的来源。你之前说它是普通仿生款,可这几天发生了很多怪事,它会发烫、会出现疤痕一样的纹路,甚至……会自己动。”
张医生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,手指在鼠标上无意识地点击着,嘴里支支吾吾:“怎……怎么会呢?那就是正规厂家生产的假肢,可能是郭女士刚适应,产生了错觉吧?”
“错觉?”李明的声音提高了几分,走廊里的脚步声隐约传来,他压低声音却带着更强的压迫感,“疤痕消失、镜子里的诡异倒影、衣柜里的黏液,这些也是错觉吗?张医生,你要是不说实话,我就只能去医务处投诉,或者报警了。”
最后“报警”两个字像是戳中了张医生的软肋,他猛地抬起头,眼神里满是慌乱,左右看了看,才凑到李明耳边,声音压得极低:“李先生,你别激动,我……我告诉你,但你千万不能说是我说的。”
李明点点头,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——看来这只假肢的来源,果然不简单。
张医生拉开抽屉,拿出一份皱巴巴的病历,翻开其中一页,手指在一个名字上顿了顿:“这只假肢,不是正规渠道来的,是……是‘特殊渠道’的货。原本是给另一个病人准备的,可她家属临时反悔,医院怕砸在手里,就低价卖给了郭女士。”
“另一个病人是谁?”李明追问,目光落在病历上那个模糊的名字上。
张医生的手指开始发抖,他慢慢念出那个名字,声音轻得像蚊子叫:“叫……叫林红。三个月前的车祸,和郭女士是同一天,同一地点。”
“林红!”李明的后背瞬间冒起一层冷汗,血液像是瞬间冻结了——这个名字,和郭玲梦里那个穿红裙子女人的名字一模一样!他一把抓过病历,上面清晰地写着“林红,女,28岁,车祸致左腿粉碎性骨折,抢救无效死亡”,下面还附着一张照片,照片里的女人留着长发,穿着红色连衣裙,笑容温和,可她的左腿上,赫然有一道和郭玲之前一模一样的疤痕!
“她的假肢,为什么会留给郭玲?”李明的声音发颤,手里的病历几乎要被捏碎。
张医生叹了口气,脸上满是无奈:“林红去世后,她父母本来同意把她的左腿截肢后,做成定制假肢捐赠给有需要的人,医院也是好心,想着郭女士和她情况相似,就提前准备好了这只假肢。可后来她父母突然反悔,说要让女儿留全尸,不肯再捐了。但那时候假肢已经做好了,医院没法退,正好郭女士急需,价格又合适,就……就给了她。”
李明的脑子“嗡嗡”作响,原来郭玲的假肢,竟然是用林红的腿做的!那些发烫的温度、疤痕一样的纹路、会动的脚趾,难道都是林红的灵魂在作祟?她是在不满自己的腿被“抢走”,所以才用这些诡异的方式,提醒他们吗?
“那林红的父母,现在能联系上吗?”李明追问,他想知道更多关于林红的事,或许能找到让怪事停止的办法。
张医生摇了摇头,拿起笔在纸上胡乱画着:“联系不上了,林红去世后,她父母就搬去了外地,电话也换了,我们试过好几次,都没打通。”
李明拿着那份病历,走出诊室时,腿还在微微发抖。走廊里的消毒水味变得刺鼻,他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,心里一片沉重——林红的腿、郭玲的噩梦、镜子里的倒影,所有的线索都串联起来了,可他不知道,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,更不知道该怎么保护郭玲。
离开医院前,李明特意去了停车场,找到三个月前郭玲车祸的登记记录。记录上写着,当时车祸现场只有两辆车,一辆是郭玲乘坐的出租车,另一辆是林红驾驶的私家车,交警判定林红闯红灯,负主要责任。可林红的母亲之前说,林红从不喝酒,也从不闯红灯,这其中,会不会还有别的隐情?
李明攥紧手里的记录单,心里暗暗下定决心——不管林红的死有没有隐情,他都要找到让这只假肢“安分”下来的办法,不能再让郭玲受惊吓。
从医院回来时,天已经黑了,小区里的路灯亮着昏黄的光,把影子拉得很长,像一个个扭曲的怪物。李明打开家门,客厅里一片漆黑,只有卧室的门缝里漏出一点微弱的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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