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宋年间,湖州德清县有个不起眼的村落,村尾住着一户姓李的人家。李家世代务农,日子虽不富裕,却也安稳。可这年入夏后,李家的平静突然被打破,一桩桩怪事接踵而至,让一家人惶惶不可终日。
起初,只是夜里总听见院子里有“沙沙”的响动,像是有人在拨弄树叶。李老汉以为是风吹的,没放在心上。可后来,怪事越来越离谱——刚做好的饭菜,转眼就少了半碗;晾在院子里的衣物,第二天准会多出几道破洞;更吓人的是,小孙子夜里总哭闹着说“有个穿绿衣裳的阿姨在窗外看他”,可李老汉夫妇出去查看,却连个人影都没有。
没过多久,李家的人开始接连生病。先是李老汉的妻子,突然浑身发冷,卧床不起;接着是儿子,下田时莫名其妙摔了一跤,腿骨骨折;家里的牲畜也遭了殃,鸡一夜之间死了大半,牛也不吃不喝,日渐消瘦。李老汉请了郎中来看,郎中也查不出病因,只说是“邪气侵体”,开了几副草药,却丝毫不见好转。
村里人见李家接连遭祸,都说是撞了邪,没人敢再靠近。李老汉急得团团转,四处打听能驱邪的人。有人告诉他,浙西都监宋安国驻扎在湖州,不仅武功高强,还精通天心法,能驱妖除魔,或许能救李家。李老汉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,连忙备了些薄礼,连夜赶往湖州城。
宋安国出身将门,年纪轻轻就因战功升任浙西都监,负责镇守湖州一带。他自幼师从名师,习得天心法,平日里虽忙于军务,却也没荒废这门技艺,时常帮百姓处理些邪祟之事,在当地颇有声望。听闻李老汉的遭遇,宋安国心生怜悯,当即答应随他去德清看看。
几天后,宋安国带着两个随从,跟着李老汉来到了那个村落。刚靠近李家院子,宋安国就皱起了眉头——院子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腥气,墙角的阴影里似乎有东西在蠕动,寻常人察觉不到,可他修习天心法多年,对这类邪气格外敏感。
“大人,您可看出什么了?”李老汉紧张地问道。
宋安国没说话,径直走进院子,目光扫过四周,最后落在了后院一棵老树上。那棵树不知长了多少年,树干粗壮得要两三个人才能合抱,枝繁叶茂,树冠像一把巨大的伞,把半个后院都遮住了。可奇怪的是,这树的叶子绿得有些诡异,即使在正午的阳光下,也透着一股阴森的气息。
“这树有些不对劲。”宋安国沉声道,“你家的怪事,恐怕和它有关。”
李老汉愣了愣,随即点头:“大人说得是!这树是祖上传下来的,以前也没觉得异常,就是今年夏天,它长得格外茂盛,连叶子都比往年绿很多。”
宋安国不再多言,从随身的布包里取出黄纸、朱砂和毛笔,当场画了几道驱邪符,贴在李家的门窗上,又拿出一把桃木剑,在院子里挥舞了几下,嘴里念念有词。可做完这一切后,院子里的邪气不仅没消散,反而更浓了些。宋安国刚回到堂屋坐下,就听见屋顶传来“咔嚓”一声,几片瓦片突然掉了下来,正好落在他面前的桌子上,摔得粉碎。
“大胆邪祟,竟敢放肆!”宋安国勃然大怒,拔出腰间的佩剑,冲出堂屋,可院子里空无一人,只有那棵老树在风中轻轻摇晃,叶子“沙沙”作响,像是在嘲笑他。
接下来的几天,宋安国尝试了各种方法,画符、念咒、设坛,可都不管用。更过分的是,夜里他睡在李家的偏房,总能听见有人在门外哭泣,推门一看,却什么都没有;早上醒来,发现枕头边多了几片湿漉漉的树叶,散发着一股腥气。显然,那邪祟不仅不怕他,还在故意挫辱他。
宋安国从军多年,从未受过这般羞辱,心里又气又急。他知道,这邪祟的道行不浅,寻常的方法根本对付不了。思来想去,他决定去附近的道观斋戒祈福,借助道家的力量,彻底除掉这邪祟。
李老汉家附近有座小小的道观,名叫“清玄观”,观里只有一个老道士。宋安国找到老道士,说明来意,老道士很爽快地答应了,为他准备了一间静室。接下来的七天,宋安国在静室里斋戒,不沾荤腥,不近女色,每日清晨起床后,就对着神像焚香祷告,然后盘腿而坐,诵读道家经文,修炼天心法。他神情专注,心无杂念,体内的真气渐渐充盈,眼神也变得愈发锐利。
第七天夜里,宋安国感觉自己的状态达到了顶峰,便取出黄纸和朱砂,蘸着自己的指尖血,画了一道威力极强的驱邪符,又将符纸贴在佩剑上,然后披散着头发,手持佩剑,走出了清玄观。
此时已是深夜,月色朦胧,村落里一片寂静,只有虫鸣声和风吹树叶的声音。宋安国快步来到李老汉家,李老汉和家人早已在门口等候,见他来了,连忙迎了上去。
“大人,您准备好了?”李老汉紧张地问。
宋安国点了点头,沉声道:“你们都待在屋里,不要出来,无论听见什么声音,都不要开门。”说完,他独自走进后院,来到那棵老树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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