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某回家后听说了,气得提杖就打。那鬼在屋里四处躲闪,变化飞快,根本打不着。杨某怒喝:“等我吃完饭,再来收拾你!”鬼竟弯腰上前:“好啊。”
杨某有两个女儿,大女儿在厨房切肉,刚切好的肉落在砧板上就不见了。她举着刀朝空中乱砍,忽然露出一只大黑毛手,还说:“砍啊。”女儿吓得差点背过气,就此病倒。二女儿去大瓮里取盐,一只猴子从瓮里窜出来,跳到她背上。她跑到堂前,猴子又不见了,也病了。
杨某请来女巫设坛驱鬼,那鬼竟也立坛作法,比女巫还厉害。女巫制不住,吓得跑了。没多久,杨某的妻子和两个女儿都死了。后来有个擅长魔法的“明教”教徒,来念了一夜经,鬼唾骂着离开杨某家,从此没了踪迹。杨某这年也去世了。
王誗妻
南安县大盈村的王誗,妻子林氏忽然病了,有个鬼附在她身上说:“我是陈九娘,你用香花祭祀我,保你家平安。”王誗答应了。
从此,那鬼叫林氏“阿姐”,替人算祸福,大多应验。过了半年多,开始露出下半身的样子。不常来的人见不着,只能靠说话交流。乡邻有请,不管多远,都附在林氏身上同去。祭祀时,只需摆上酒食,陈九娘自己会召神念祝词,说得明白动听,听的人都忘了疲倦,林氏只端坐着而已。两年间,王家靠这个赚了不少钱。
一天,陈九娘忽然哭着对林氏说:“我前几世是个女孩,没成年就死了。地府说,我前生私藏了阿姐二十万钱,所以罚我做神来还债,如今债已还清,马上就能投生为男子,还能长寿。今天请摆酒告别吧。”说完,露出了完整的样子,容貌端庄,言辞婉转,殷勤道谢,哭着说“珍重珍重”,便消失了。
林昌业
漳浦人林昌业,博览群书,精通术数,性子高雅,不轻易与人交往。他曾做过泉州军事衙推,七十多岁时退居龙溪县关额山南边,乡里人都敬重他。
他家有几顷良田,打算把谷子舂成米,运到州里卖掉。还没动工,忽然有个梳双髻的男子来拜访,约三十岁,胡须很长。林昌业问他是谁,他只笑,不说话。林昌业知道是鬼,让家人备了饭,男子吃饱就走了。
第二天,仓库里忽然传来砻谷的声音,林昌业进去一看,正是昨天那男子在砻谷。他问:“何苦这么受累?”鬼还是笑而不语。林昌业又备了好酒好饭,鬼却只吃素。
就这样过了一个多月,鬼不停地砻谷,还自己用斗量好,共得五十多石米,然后拜别离去,始终没说一句话,也再没回来。
潘袭
潘袭做建安令时,派了个差役带公文下乡办事。那差役刚上任,没走过这条路。傍晚时,见路边有间草屋,便叩门求宿。屋里只有个妇人应声:“主人不在,我们正要搬家,没空招待客人。”
差役说路远有虎,苦苦哀求,妇人才让他进门,在门边席地而睡。夜里,妇人忙着收拾箱子器具,一夜没睡。差役天亮告辞,走了几里地才发现公文丢了,赶紧回头找。
到了昨晚借宿的地方,哪有什么草屋,分明是座坟,正赶上坟主家人改葬。开棺时,在席子下发现了那封公文。
胡澄
池阳人胡澄靠帮人耕地为生,妻子死后,官府给了口棺材安葬,她生前的服饰都随葬了。几年后的一天,胡澄去集市,见一家店铺卖的首饰很眼熟,细看竟是妻子的陪葬品。
问店主,店主说:“是个妇人寄卖的,约了某天来取。”胡澄按日子再去,果然见妻子来取了钱离开。他悄悄跟到郊外,追上后,妻子叹道:“我下葬时,官府给的棺材虽让我免了暴尸荒野,可至今还在催缴棺材钱。实在没办法,才卖了首饰还债啊。”说完就不见了。胡澄从此当了和尚。
王攀
高邮县医生王攀,乡里人都称他长者,常往来于广陵城东,每隔几个月就回一次县里。一次,他想第二天回县,便打算夜里从东水门乘小船出发,天亮就能到。可和亲友在酒家喝得大醉,竟错出了参佐门,找了个村舍住下。
天快亮时,王攀稍醒,见东壁有盏昏暗的灯,抬头打量屋室,才知不是寻常住处,独自叹道:“我明天得回县,这是在哪儿啊?”过了会儿,听见隔壁有脚步声,一个妇人问:“客人要去哪儿?”
王攀起身道歉:“想去高邮,醉中走错了路。”妇人说:“这不是去高邮的道,我让人送你到城东,别担心。”很快,一个村童来领路,每逢难走的地方,村童就用手托着他的脚过去。
送到城东王攀常住的客栈,村童告辞。王攀解下短袄相赠,村童起初不要,再三坚持才收下。王攀进客栈换衣服时,却发现那件短袄还系在自己腰上。他回去找那村舍,只见一座古坟,哪有什么人家。
郑守澄
广陵裨将郑守澄新买了个婢女,过了十天,夜里有人叩门:“你家买的婢女,名籍在我这儿,留不住的。”开门一看,什么也没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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