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珪摸了摸她的头发,笑道:“明日我让管家去崇业坊,给那相士送些钱,让他别再胡言乱语。你呀,以后别再去那种地方了,免得惹气。”
“嗯。”赵氏点头,心里的那点不安渐渐消散。她想,裴郎这么疼她,她只要好好待在裴郎身边,张璟藏的话就永远不会应验。
可日子久了,赵氏渐渐觉得乏味。裴珪是个郎中,平日里要么在衙门当值,要么就是和同僚应酬,陪她的时间越来越少。府里的日子单调得很,正妻王氏对她冷冰冰的,其他的妾室要么嫉妒她,要么怕她,没一个能说话的人。她常常坐在窗前,看着庭院里的花开花落,觉得自己像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鸟,再美的羽毛,也飞不出去。
这年秋天,裴珪要去洛阳公干,得去三个月。临走前,他把赵氏叫到身边,给了她一枚玉佩:“阿赵,我不在家,你要好好照顾自己,别惹王氏生气。等我回来,给你带洛阳的牡丹糕。”
赵氏接过玉佩,心里有些失落:“裴郎,你要早点回来。”
裴珪点点头,又叮嘱了几句,才带着随从离开。
裴珪走后,赵氏的日子更无聊了。王氏趁机给她使绊子,把她身边的丫鬟换了两个,还缩减了她院里的用度。赵氏心里气,却又不敢发作——裴珪不在家,她没有靠山,只能忍着。
十月的一天,赵氏去曲江池散心。她坐在湖边的亭子上,看着湖里的鸳鸯,心里越发孤单。忽然,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:“这位夫人,可是在等人?”
赵氏回头,看见一个穿锦袍的男子站在不远处,约莫三十岁,眉目俊朗,气质不凡。她连忙起身,行了一礼:“公子认错人了,我只是在此散心。”
男子笑了笑,走近几步:“在下李瑁,不知夫人是哪家的眷属?”
赵氏心里一动,李瑁?她好像听裴珪提起过,是宁王的世子,平日里风流倜傥,很受长安女子的追捧。她脸上泛起红晕,轻声道:“妾身乃裴郎中的妾室,赵氏。”
“原来是裴郎中的人。”李瑁眼中闪过一丝惊艳,“早就听说裴郎中有一位美妾,今日一见,果然名不虚传。”
赵氏被他夸得有些不好意思,低下头,手指绞着裙摆。她很久没有被人这样直白地夸赞了,裴珪待她好,却从不这样露骨地赞美她的容貌。
李瑁见状,又道:“今日天气甚好,不如在下陪夫人逛逛曲江池?也好让夫人不那么孤单。”
赵氏犹豫了一下,她知道这样不妥,孤男寡女共处,传出去会坏了名声。可她实在太孤单了,李瑁的出现,像一道光,照亮了她乏味的生活。她抬头看了看李瑁,见他眼神诚恳,便点了点头:“那就有劳公子了。”
接下来的日子,李瑁常常来找赵氏。有时是在曲江池,有时是在平康坊的酒楼,他会给她带新奇的玩意儿,会听她诉说府里的委屈,会夸她长得好看。赵氏渐渐沦陷了,她觉得李瑁比裴珪更懂她,更能给她带来快乐。她忘记了张璟藏的话,忘记了自己是裴珪的妾室,只想着和李瑁在一起的时光。
他们的私会越来越频繁,有时甚至会偷偷溜出裴府,去城外的别院过夜。赵氏知道这样做不对,可她控制不住自己——她像一个久旱逢甘霖的人,拼命地汲取着李瑁给她的温暖和快乐,哪怕这份快乐是偷来的。
转眼到了十二月,裴珪要从洛阳回来了。赵氏心里既紧张又不舍,她想和李瑁断绝关系,可又舍不得。李瑁却安慰她:“裴珪回来又如何?只要我们小心些,他不会发现的。”
赵氏被他说动了,她想,只要自己小心点,就不会有事。
裴珪回来那天,给赵氏带了很多洛阳的特产,还特意给她买了一支金步摇,比她之前的那支更精致。他拉着赵氏的手,笑着说:“阿赵,我不在家的这三个月,你有没有想我?”
赵氏看着裴珪温柔的眼神,心里有些愧疚,可一想到李瑁,又把那份愧疚压了下去:“裴郎,我当然想你了。”
接下来的日子,赵氏一边应付裴珪,一边和李瑁私会。她变得越来越大胆,有时甚至会在裴珪去衙门后,让李瑁来府里的别院见面。她觉得自己做得天衣无缝,却不知道,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。
开元八年的三月,裴珪因为一桩案子,需要提前回家取一份文书。他没有让人通报,径直回了府。走到赵氏的院外时,他听见里面传来男女调笑的声音。裴珪的心猛地一沉,他推开门,看见赵氏和一个陌生男子抱在一起,衣衫不整。
“你们……你们在做什么?”裴珪的声音都在抖,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——那个他捧在手心、百般呵护的女人,竟然背叛了他。
赵氏和李瑁都慌了。李瑁连忙推开赵氏,整理好衣衫,想要趁机溜走。裴珪却拦住了他,一眼就认出了他:“李瑁?你竟敢勾引我的妾室!”
李瑁脸色苍白,支支吾吾地说:“裴郎中,此事……此事是误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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